宝玉见他也不似常见的羽士作法,又无香烛,也不烧黄纸,不晓得在做甚么。正迷惑时候,就见他俄然收势,一举手中木剑朝上一指,穹顶上突地星光大盛,宝玉只感觉心神一空。贾琏在边上见他身子一晃,只当他是吓到了,从速伸手扶住他。又道:“这又是甚么新奇技法,怪道现在这般吃香了。”
王夫人点头道:“太妃这两日倒好了,老太后却连连宣了几次太医。不说这个,老太太前日说了,就请些族人来,摆几桌家宴热烈热烈吧。本年探亲是不能的了,宫里连元宵欢宴都撤了。”
待贾母处传了饭,李纨凤姐等在跟前奉养,抽暇散了神识细察宝玉,见神魂如常朝气无恙,并没甚么可疑处。返来同贾兰母子俩商讨了,李纨道:“现在是看不出甚么来,我这里也没有很合用的东西。若真是被惦记上了,这会儿用甚么禁制倒打草惊蛇了。反普通日里多看着点也罢。”
待下晌回到家里,把此行之事都向贾母王夫人回禀了,贾母笑道:“这妙云观还真是同别处大不不异,这般安排倒也有些意义。”
青霄几个听了都笑赞此计甚妙。
李纨转头笑道:“方才不是说了?我不准,你也总能想出个可许的体例来。不消顾忌我,照你本身想的来吧。把一份心机放在防我恼这里,反在那头失了谨慎,倒得不偿失了。”
如此过了一刻多钟,又有两个小羽士过来,看过方才给的祭星令牌,把他两个引到一处高台之上。一起行来,未见旁人。上了高台,单有一处香案,跟前两个蒲团,两人便上前跪了。昂首看时,见远远几处,也一样设着香案,也有人在跟前跪着。只离得实在太远,且中间还隔着逶迤曲水,更加看不逼真。
凤姐一愣:“先前不是说是那位太妃身子不利落?这才几日,如何就成太后病了?”
次日一早,就清算伏贴,带了茗烟李贵等人,赖大跟着,会齐了贾琏一同往妙云观去。原想着或者能碰到冯紫英、柳芳等人,到那边一看,却全不是这么回事。
黛玉点头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呐,都是角儿,就差我这个戏台子呢!但是也不是?”
凤姐依言记下,自去安排。
贾兰吃块果糕,随口问道:“二叔这回又去那里玩了?如何这般劳累的模样?”
王夫人道:“如此几家都不见面,倒也少了很多故事。”
也不知这高台是如何建的,上头有个极高的穹顶,模糊点点星光。一声叱呵,就见一个宽袍大袖的道人,手执木剑在此高台中间踏起步来。他地点处所,并不比他们跪着的处所高,只是地上满画着符咒图样,看他迈步进退,仿佛暗合此中术法。
李纨笑问:“当真?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贾兰只听李纨并没禁他行事,乐着应了。只他也没发觉――他娘现在是越来越少管束他了……
宝玉答道:“我当时就问琏二哥哥了,他却没甚么知觉。”
王夫人笑道:“你那里晓得这些!阿谁妙云观,观主直住在宫里头,现在是出了名的活神仙。只他平素不在人前,平凡人要见一面也难。本年是他们做功德,才给出了这一日的空当儿,许人去祭星祈福,都是观主切身主持的。
到了初八这日,府里祭星,铜盏千百,灯火烁烁,真似辰星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