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一听是宝玉给的,点头道:“这听着才像个事儿了。”说了又道那柳家的也非全无错误,不如革了去。平儿说了一通积善保养的话,才劝得凤姐丢开手,仍让她措置去。平儿这才让林之孝家的仍带了柳家的出来服侍,又亲往园子里去一趟把彩云已经被收押的事说与宝玉几个晓得。
两人议定,公然不一会儿林之孝家的得了信,从速去禀凤姐,平儿此时不在跟前,凤姐一传闻是彩云偷拿了,又念及她向来同贾环交好,内心就信了□□分。遂叮咛道:“你这就带人把她拿了,顶了水盆到大太阳底下跪着去。甚么时候招了甚么时候算。再另令人去同赵姨娘说:‘现在偷儿已经抓着了,她若将东西交出来还罢了,若不然,少不得要给她按一个盗窃同谋窝藏贼赃的罪名儿,到时候待老太太太太他们返来了再议她的措置!’”
芳官道:“你同你们奶奶说了不就行了?现在不是她管家?”
贾母带了身边几个大丫环走,到底不放心家里,就把鸳鸯留下看家。王夫人是一时一刻也离不得彩霞的,就留了玉钏儿同彩云在家。因两处都关了上房,鸳鸯同玉钏儿就带了婆子们鄙人房安息。
茄官点头道:“你不晓得我们奶奶的心机。她向来做事只求不获咎人,现在既然平女人想要瞒下来,天然也顺水推舟的,如何还能给那老虔婆一个没脸!照我的主张,我们只把‘彩云偷了东西,平女人也晓得的,现在正要使计瞒下’这事儿透给林之孝家的,或者就能出了这口气。。”
赵姨娘夙来是个只贪面前的,那里能晓得短长?这回听探春这么说了,只好道:“平常太太在家时,她们拿个一点半点的也常有的事,哪想到这回如许闹起来。”
赵姨娘见自家一对后代当着本身的面提及要管束本身的话来,一时又气又笑,只她到底惧了探春三分,又因前次贾环一通发作发觉这儿子也不是畴前由着本身拿捏调拨的了,虽内心觉着古怪不忿,到底忍了,没敢再多吱声。
芳官听了连连点头,赞到:“到底是你主张多!当日如有你在,我们也吃不了阿谁大亏。”
芳官道:“她那边巴不得早早了了差事,如何会肯听我们这话?”
玉钏儿原就急了,她本就不比她姐姐金钏儿嘴皮子利索,这会儿被彩云这么一挤兑,虽明晓得定就是彩云拿的,却一不见赃二未抓到现行,只气得哭。
公然凤姐传闻已经拿了贼赃了,便让打她母女二人一顿板子撵出去。平儿心知有异,跟着林之孝家的去问五儿,五儿哭着把那香露同茯苓霜的来路都一五一十说了。平儿晓得此事定然不假,只让她们看好了,明日去问芳官。
柳家的拿了东西回园子,给柳儿看了。柳五儿想着既是得了芳官的好处才换来这东西,没有本身安享的事理,便又分了一半出来包了,悄悄儿进园子去送于芳官。
因这些日子王夫人院子里嚷嚷丢了东西,真动手的又不见赃不肯认,偏事情闹得满府皆知。管事们少不得要各处巡查怀疑虚应故事。这柳五儿本不是园中的人,又在这日暮时分在此出入,恰让巡查的人撞见,不免问对两句。她先自心发虚,就编了个大话儿,说是她娘使她出去送东西的。却巧她娘并不知她来里头了,方才还正寻她。两相一对,更加显得她可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