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菱大喜道:“侄儿也只会些炮制脂粉药材的本领,若婶子有效处,必肝脑涂地以报。”
凤姐站起来回道:“他们外头商讨了把花田挪做他用,现在的脂粉都是采买来的。”
贾家安闲庄子上种了玫瑰素馨玉簪之属,按季候采了花儿制胭脂水粉。一年到头或是换季换花种,都是些草木,总有死伤的,这便是一宗钱银的来处,又或者要用些铅石香料作辅的,也是一项,再有制得了的脂粉,得三十盒只往上报六七盒,这出自国公府的货品,作了价又如何能低?是以这贾菱日子过得甚是余裕。
凤姐便点头笑:“你记得本日这话便好。”
这宝玉自向来了林mm,万事都以mm为先,凡得了新奇玩意吃食,必先问mm爱好,一时成为笑谈。贾母见二人密切,天然大慰老怀。贾政又怜黛玉年幼丧母,特叮嘱宝玉谦让善待表妹,宝玉天然满口答允,也是向来领得最心甘甘心的父命了。
本来见花田挪做了他用,心道到时采买花料时本身岂能不验过的?少不得又是一条财路。哪想到竟是完整裁撤了这事,立时如遭轰隆,热锅上蚂蚁般团团转。后听得说要安排这些人去处,探听了晓得是去养花木或者制香制药,转念大喜。喜从何来?香倒也罢了,那药局岂不比脂粉更妙?当下不再多想,清算了一个锦盒,换身衣裳便去给凤姐存候。
贾母略沉吟道:“既是采买来的,想来你们也都是验过的,如何又说出不好来?”
凤姐忙承诺了,又说些节礼的琐事,方辞了回本身院子来。一进了屋,平儿便将人都清了出去,自倒了茶奉与凤姐。
黛玉初时非常不安,贾母便对她道:“你母亲在家时,多么金尊玉贵,现在已大大不如畴前了。你只当这里是本身家,万不成多心。”
初春好景,贾母聚了世人吃茶逗乐,鸳鸯出了屋子找了太太跟前的金钏儿说话。说些针线脂粉之类,言及脂粉,鸳鸯便道:“这两个月得的脂粉竟是大不如前了,怕是没得着好花料?便是香味也不可。”
王夫人道:“都每月按分例采买了分至各房便是。”凤姐便领了命自去裁人定事。
王夫人道:“这也已经议定了的,干脆将那制胭脂制粉的人也裁了,都并到别处。或者去庄上侍弄花木盆栽,或者去制香制药处,你且看着办吧。”
这日贾母又叮咛凤姐道:“你mm尚在孝期,虽说现在在这里,又有我在,不便过于素净,到底也要念着她的心。你且去寻了,我记得另有几匹玉白、藕荷的宋锦,倒合她用,取去好生裁了衣裳来。春夏时节,挑些水蓝淡青的,配上玉色湖绿的镶滚,想来也是好的。这也不占分例的,只从我这里出,也不必用针线上的人,直送到我房里来吧。”
凤姐道:“老太太前些时候还说现在的女人养得太粗糙了,说女人们字是认得几个,最好再请个好教习学些琴棋书画。可惜之前秦嬷嬷那般的人才是不易得了。”
平儿道:“奶奶内心不舒畅,且纾解纾解,待奶奶砸够了,我再让他们一总清算了。”
凤姐忙应了带人去寻,晚间与王夫人说了,王夫人便有些不乐。“那盘绦暗花的宋锦,现在也不易得了,孩子家家的,一年一个样儿,做了也只穿得一季罢了。”凤姐也不好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