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兰这一年长了好些,泡完了药材,他亦松了口气。对李纨道:“他们还羡我得了可贵的好处,便是宝二叔都未曾得的,那里懂我的辛苦!”
闫嬷嬷听了都不由乐出声来。常嬷嬷道:“四女人跟我们哥儿最是投缘,一样的憨气。”
李纨道:“我方才说的都是实话,给你们的都是女孩子家合用的东西,我又能留给谁去。是以,万不成再多心了,在我这里,只歇了那些心吧。”迎春听了这话,沉默有思。
迎春道:“相约来时三mm不在房中,我们便留了口信与她屋里的小丫头,待会儿来也未可知。”
探春卸了大氅,问到:“刚说甚么呢?我恍忽听到胭脂水粉,这时节,难不成二哥哥还能倒腾出甚么花儿朵儿的来?”
惜春早已靠近了贾兰,比划着笑道:“我传闻兰儿本日泡完药了,少不得要过来贺他一贺。”又细看一回,朝着李纨道:“可惜客岁大嫂子给兰儿做的那些衣裳了,本年竟长了好些!”
李纨点头笑道:“还小呢,可不是憨。你泡的那药材是娘陪嫁来的,就那么一盒子,连个方剂也没有,那里还能寻来一幅。”
李纨几人想起方才贾兰所说,都不由莞尔。贾兰便道:“如何?我便说四姑姑恋慕我的胃口,可惜没那药了,要不然真该让四姑姑尝尝。”
贾兰道:“便是前次入了秋吃秋鲜时,我看一色的脆藕嫩菱角鸡头米,哪有一样顶饿的,急得不可。四姑姑便感喟说了这话,不过看四姑姑的意义,是羡我能吃,娘,若另有药,给四姑姑也泡上一泡,免得她老看我吃很多不忿。”
贾兰问:“如何?是宝叔叔的药也泡起来扎腾得紧么?
探春道:“不知你是那边辛苦?为的哄二哥哥泡那药包,太太还饶上了金钏儿玉钏儿俩人才哄得他肯了。”
惜春道:“哪儿呀,我说现在家里的香也不是自家做了,我却没试过本年得的那些,你们可有人试过?”
黛玉神采微红,笑道:“我虽才来了一年,却已不知得了大嫂子多少好东西去了,偶然想来本身都臊得很。”
惜春也不觉如何,直说道:“客岁我见兰儿有个大毛的衣裳,上头的快意纹煞是都雅,又不像是染上的色,难不成另有甚么东西天发展着那样的花腔?”
黛玉也道:“老太太早已叮咛了给我们做冬衣,大嫂子不要破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