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道:“虽是这么说,奶奶跟太太面前说这些还是太莽撞了些,太太最是不喜人探听是非的。”
许嬷嬷责怪地看她一眼,道:“奶奶你可不是莽撞的人,再说了,便是奶奶年青些儿,先太太留下的东西,还能有差?”李纨本筹算好的一堆讲解之词,一句没用上。俩人又一起算要多少本钱,人手安排,在哪个庄子上开端等等细杂噜苏。
许嬷嬷看了李纨给的几张纸,一句多的话没有,直接筹算起从那边买锯末木屑,又要找人从西北寻厚绒长毛的种羊,另有工序合作要的人手等等。李纨目瞪口呆,忙忙问一句:“嬷嬷,你就不担忧这些事儿能不能成?”
平儿看了凤姐一眼,说道:“奶奶也忒多心了些,管他如何,便是真有甚么,大奶奶这个身份,还能防着奶奶甚么不成?”
用会了储物袋以后,用神识拿琉璃瓶倒是难不倒李纨,但是这琉璃瓶看着就非常滑手,再有这油光水滑的地,另有这矮机和高案看着也非常光滑,如此一来,李纨便内心老犯嘀咕,成果就是练习至本日,这瓶子一次都没有顺利挪动过。不是从案上滑下来,就是泼了水出来,要不然就是在半途中掉到地上碎了,那水花四溅的景象和清脆的碎裂声次次都不带重样的。李纨已经欲哭无泪。
王夫人道:“留在府里也没甚么事要他们做,摆布都是她的陪嫁,只要她本身主张正了便好。”
待凤姐走了,王夫人问周瑞家的:“方才说那些婆子嚼舌头,又是哪来的话儿?”
凤姐嗤笑道:“大家小库里锁的不过是平常用不着的嫁奁罢了,大嫂子还陪嫁了甚么了不得的东西不成?”
周瑞家的忙赔了笑容道:“前几日,大奶奶院里的使唤婆子跟我唠嗑的时候随口说了几句。”
凤姐看了一眼周瑞家的,又道:“按说大嫂子现在也不缺甚么,老太太年前又提了她的月钱银子,连带着年底的份例都是上上等。这一年下来也几百两银子了,难不成她的陪嫁庄子能比这个出息的还多?”
平儿听了,考虑着说:“奶奶这恐是想岔了。大奶奶现在就一个兰哥儿,要想多替他攒些家底是有的,但一定是有甚么能发财的主张。奶奶想,这大奶奶家里是金陵书香家世,要说读书科举倒是有些门道,要说发财但是没传闻过的。别的不说,便是大奶奶的嫁奁,比起奶奶来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若说李家有发财的体例,还能自家不消反倒陪嫁给女儿?那些读书的酸人但是管钱都叫做‘阿堵物’的呢。要我说啊,大奶奶如许,许是怕陪嫁在府里不安生,如果仗着她的面子争抢甚么起来……虽不是她的主张,也不免招了老太太太太不欢畅。”
贾兰虽年幼,却甚是灵巧,一天下来也能记得几个字,尤此中间颇多童言童语,常逗得一屋子人忍俊不由。
周瑞家的赶快叩首:“主子不敢,她不过是找我说说,我就这么一听罢了,哪有主子挑差事的事理。主子并没有应她甚么。”
凤姐笑道:“要我说大嫂子也太拗了些,她陪嫁的庄子统共能有多大,哪儿用得了这么些人,这都打发了畴昔,那起子民气里不定如何怨呢。”
王夫人道:“既是跟你沾亲,这点子事儿你们都能做得了主的,那里还要来问我?”
这么一来,如何也得先备下些银子才是。李纨当年的嫁奁拢共才不过万把两银子,压箱底的银票只一千两,另有一千两都是压在箱子角上的大银锭子。平常的月钱和年例攒下来倒也有千把两,却也不是银票,这要拿了出去就太打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