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王洪福过尧舜,自有高人守大营。
话说子牙在帐中,闻得张奎已死,议取城池。至晚,发令箭,点练士卒,至半夜造饭,四更整饬,五更登城,一鼓胜利。子牙叮咛已毕。这也是天意,刚好是杨任巡外营。那是将近二更时分,张奎把身子一扭,径往周营而来,将至辕门,适遇杨任来至前营。不知杨任眼眶里长出来的两只手,手内心有两双眼,此眼上看天庭,下观地底,中看人间千里。彼时杨任忽见地下有张奎提一口刀径进辕门,杨任曰:“地下是张奎,慢来!有吾在此!”张奎大惊:“周营中有此等异人,如何是好!”自思:“吾在地下行得快,待吾进中军杀了姜尚,他就来也是迟的。”张奎仗刀径入,杨任一时焦急,将云霞兽一磕,至三层圈子内,击云板,大喊曰:“有刺客进营!各哨细心!”不一时,合营齐起。子牙仓猝升帐,众将官弓上弦,刀出鞘,两边火把灯球,晖映如同白天。子牙问曰:“刺客从那边来?”杨任进帐启曰:“张奎提刀在地下径进辕门。弟子故敢击云板报知。”子牙大惊曰:“昨日哪咤已把张奎烧死,彻夜如何又有个张奎?”杨任曰:“此人还在此听元帅发言。”子牙惊奇不决,傍有杨戬曰:“候弟子天明再作事理。”就把周营里乱了半夜。张奎情知不得胜利,只得归去。杨任一只眼只看得地下张奎走出辕门,杨任也出辕门,只送张奎至城下方回。当时张奎进城,来至府中,高兰英问曰:“功业如何?”张奎只是点头道:“短长!短长!周营中有很多高人,以是五关势如破竹,不能反对。”遂将进营的事细细说了一遍。夫人曰:“既然如此,可急修本竟往朝歌,请兵协守;不然,孤城岂能反对周兵?”张奎从其言,忙修本差官往朝歌。不表。
话说杨戬回营来见子牙,子牙问曰:“本日会张奎,如何?”杨戬把张奎会地行道术说了一遍:“真好似土行孙!夜来杨任之功莫大焉!”子牙大喜,传令:“今后只令杨任巡督表里,戍守营门。”彼时张奎进城至府,见夫人高氏曰:“今会杨戬,料周营道术之士甚多,吾伉俪不能守此城也。依吾鄙意,不若弃了渑池,且回朝歌,再作商讨。你的意下如何?”夫人曰:“将军之言差矣!俺伉俪在此镇守多年,名扬四方,岂可一旦弃城而去。况此城干系非浅,乃朝歌樊篱,今一弃此城,则黄河之险与周兵共之,这个决然不成!明日待我出去,天然胜利。”次日,高兰英出城,至营前搦战。子牙正坐,忽报:“有一女将请战。”子牙问:“谁可出马?”有邓婵玉回声曰:“末将愿往。”子牙曰:“必要谨慎。”邓婵玉曰:“末将晓得。”言罢上马,一声炮响,展两杆大红旗出营,大喊曰:“来将何人?快通名来!”高兰英旁观,见是一员女将,心下迷惑,忙应曰:“吾非别人,乃镇守渑池张将军夫人高兰英是也。你是那个?”邓婵玉曰:“吾乃是督运粮储土将军夫人邓婵玉是也。”高兰英传闻,痛骂:“贱人!你父子奉敕征讨,如何苟就结婚,本日有何脸孔归见故里也!”邓婵玉大怒,舞双刀来取。高兰英一身缟素,将手中双刀急架来迎。二员女将,一红,一白,杀在城下。怎见得,有赞为证:
话说子牙在中军正议进兵之策,忽报:“张奎搦战。”哪咤曰:“弟子愿往。”登风火轮而出,现出八臂三首,来战张奎,大喊曰:“张奎若不早降,悔之晚矣!”张奎大怒,催开马,仗手中刀来取。哪咤使手中枪劈面迎来。未及三五合,哪咤将九龙神火罩祭起去,把张奎连人带马罩住。用手一拍,只见九条火龙一齐吐出炊火,各处烧来。──不知张奎会地行之术,如土行孙普通。──彼时张奎见罩落将下来,晓得不好,他先滚上马,当场下去了。哪咤未曾留意看,几近误了大事,只是烧死他一匹马。哪咤掌鼓回营,见子牙,说:“张奎已被烧死。”子牙大喜。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