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芬抬眼望去,见是江上的船夫王小七,因而单手叉腰笑着道:“刚结婚不够数月,这伉俪之间的事,你倒是长进了很多。”
“神仙,老妇烧香拜佛夙来虔诚,为何降下此等灾害!”白苍苍的老媪泪流满面,脚步盘跚的驰驱出来,叩拜之时额头已然有血液排泄。
村庄中人听闻此事以后,再次遴选晓得一些技艺的青壮儿郎,持枪带棒的再去刺探,也是消逝在了白雾当中,自此村中的白叟便道,这应当是有妖孽用神通封闭了来路,这是要将村民圈养当作充饥之物。
白叟这一番话语,如同一层乌云覆盖了十几个村庄,自此以后百姓心惊胆战,不敢再出海扑鱼,常常宰杀三牲于海边膜拜祈福,往昔的世外桃源变成了大家自危的绝地。
长则一月,必有妖怪自东海御风而来,与村庄中吞食数十人以后,方自拜别,村民虽也有抵当,但那长枪和弓箭射在妖怪的身躯上,只听闻“叮叮”作响便落在了地上,竟是连那鳞甲也刺不破,妖怪带来的血腥和搏斗,如同巨石压在百姓的心中,将这村庄环绕。
自从一年前,稀有丈之大的碧眼苍鹰自东海而来,沿途自村庄上掠过,这才让本地的住民不寒而栗,这碧眼苍鹰身躯已有三丈开外,双翼展开更如一片乌云粉饰了天空,自高空飞过那卷起的气流,如同飓风过境,吹倒屋舍砸伤了很多村民。
“孽畜!这是要圈养起来,当作牛羊充饥!”包文正站立在云头之上,望着这等苦楚的场面,心中惊怒喝道。
包文正立足立于船头,望着这松江河上零零散散的船只,远处有炊烟淼淼的升起,神识覆盖之下便洞察到了沈玉芬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为之一叹。
“啐”,沈玉芬虽是感受脸颊热,但是长年在这船上风水日晒,倒也瞧不出非常,笑骂几句回身便拜别了。
“晚间可莫要累坏了身子,白日撑船双腿颤抖才好。”沈玉芬已为人妇,荤素不忌的笑着说道。
此番下山,孙薇薇和吕三娘的因果已然是作了了断。
包文正在王顺的船上又逗留了数天,平常的财帛未曾缺少,临走之时将一袋碎银仍在了桌案之上,王顺和沈玉芬佳耦则是感激涕零,恨不得俯跪下伸谢。
松江河上零零散散的停靠着很多船只,皆是在这河面上讨糊口之人,现在跟着凉州官府修整了官道以后,乘船的人就越的少了,只能以捕鱼为生,虽是不缺吃食,但生存却每况越下,越的艰巨起来。
王小七本是与这王顺佳耦熟络,因而挤眉弄眼的笑着道:“我道前几日王顺哥哥直冒虚汗,豪情是嫂嫂的功绩。”
望着沈玉芬回身拜别的背影,包文正心中很有些感慨,沈玉芬和宿世的吕三娘的三魂七魄并无分歧,只是因为境遇分歧,便有了如此的差异,若非是边幅有几分类似,当真是判若两人。
“神仙!神仙救救我等性命!”青壮的男人连扒带滚的跑出阴暗之处,对着五彩祥云跪下生大哭。
“我堂堂人族血肉之躯,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岂能任由这妖怪肆意殛毙!”
沈玉芬将午间的吃食先行筹办,远远瞥见自家的木船自河面上回转,便欲回身进粗陋的屋舍以内,瞥见那船头上立足而立的少年公子,只见那公子身穿红色长袍与秋风中随之摆动,更有风雅之气,令沈玉芬心中为之一叹,双眸之间略过一丝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