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青莲不敢直视那殿外的身形,但双眸的余光却也瞧得清楚,这文采风骚的秀才,本就是漂亮萧洒的儿郎,一身武功已然与尘凡中登峰造极,却又一副侠义心肠,如此风采翩翩,文武双全,本就是人间绝大多数女子所希冀的,但却恰好与自家有缘无分,那惊鸿一瞥之极的黯然眼神,实在使报酬之不忍,也略有一丝酸楚......
边幅清癯的老者,面带对劲的笑容,却连连摆手冒充说道:“众位道友皆是法力高深,怎轮获得贫道担负这副阁主之位。”
“与六合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便是现在张默昌心中的写照,他日回转顺天府便再无争议的成为副殿主,现在御风而行俯视着云岩镇的表面,视众生为蝼蚁的豪情顿生。
包文副本就是为了与姬青莲保持含混干系,好乘机套问出修行之法,故而勉强挤出笑容,言道:“瞧这天色,估摸着还要降雪,官差应是不会来的……”
拎起那身侧的酒坛,抬头灌上了几口,那清澈的酒渍顺着唇角流滴下来,染湿了胸前的衣袂,而前面色略有苦闷的盯着那篝火,欲言又止道了一声:“青莲......”
“便是你,杀了云岩镇的县令?”张默昌轻捋颚下髯毛,一副云淡风轻的高人做派,因有这符咒之术护住了身躯,故而不屑的出言说道,那眼神当中的调侃之意,说不出的鄙弃。
张默昌大袖一拂,便起家朝大堂以外走去,有声音远远传来,言道:“古有关云长温酒斩华雄,本日试看贫道可否不让先人专美与前.......”
包文正遇这梅花丛逗留了约半个时候,心知仍然将姬青莲晒得差未几了,这才故作面色略有黯然得回转到十王殿。
此言一出,余下三人倒是沉默不语,相互面面相窥之下,皆是装聋作哑,氛围一度凝重起来。
包文副本是做戏给姬青莲看,高耸的发觉到了呼吸声,而后那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中凌然侧首望去,便瞧见那身穿道袍的清癯老者,一副淡然且不假以辞色的神情,心中便是一寒,足尖轻点便飘飞到了殿前,伸手一招将那“吟雪剑”提在了手中。
姬青莲与这雪地上渐行渐远,心中模糊浮起了一丝阴霾,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或许四分来自于修道之人的狷介和对男女之爱的不屑一顾,三分的命数盘曲,为了报恩而育下麟儿,现在亦是妇人之身,也不配再具有这男女之情,二分近乎错愕的欢乐,竟能蒙包文正以“有美一人,清扬婉兮”做赞,而最后一分则是芳心的惶恐和不安,以及一丝淡淡的高兴。
道法的能力绝伦自是不假,如果江湖人的武功如果高深到了极处,也不成小觑,此番前来便以这张默昌为首,现在抬龙殿副殿主虚位以待,焉知这一番言辞当中究竟失实,还是在摸索自家是否别有用心,对那副殿主之位有所觊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张默昌本就道法高深,更有国师大人撑腰,还是莫要多肇事端。
“哪位道友,情愿前去十王殿,将那贼子擒来,也好明正典刑?”
姬青莲本是萧洒的修道之人,虽是感到包文正得一番情义,但明知有缘无分,故而不肯这没有成果的情素持续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