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被封住了穴道,便是无计可施的真男儿。
皓月当空,群星灿烂,为洞府外披上了一层红色的光晕,洞府外升起了篝火,包文正将随身照顾的肉脯和干粮略作熏烤,耳中聆听着远处“戏水”的声响,那是怜星宫主正在泉水旁沐浴,不时忍不住侧目望去,却尽数被吊挂的罗裙讳饰了视野,遗憾之极。
怜星宫主运转真气,推开了百花洞府的石门,触目便是宽广的大厅,石桌和石凳虽略显粗糙,但却也算素雅,空中也略有凹凸不平,稀有间石室分两侧排开,只是那床榻之上皆是充满了灰尘,墙壁的角落更有蛛网攀爬。
“你觉得我要做甚么?”包文正调侃问道。
“娘子,能跟你相伴,真好!”
这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绝世美人,一个横行天下二十年,狠辣无情的怜星宫主,甘愿舍弃移花宫美轮美奂的人间瑶池,舍弃了绫罗绸缎和珍羞美馔,换上了平常百姓的陈旧襦裙,甘愿粗茶淡饭而充饥的女子,只为了与情郎长相厮守。
“娘子!”包文正趁热打铁,轻声呼道。
包文正错愕,而后讪嘲笑着说道:“怜星,我晓得你武功高,但是能不能别封住我的穴道。”
包文正凑到怜星宫主的发髻上深深嗅了一口,而后松开了手臂,低声说道:“厮守平生,白头偕老,平生一世都不放开你。”
换来的倒是棍骗和叛变,换来的倒是蜜语甘言背后的薄情寡义。
“你若不无礼,我自不会那般......”怜星宫主羞臊不已,啐了一口,低声说道。
次日,女子气恼不已,曰:你连禽兽也不如。
“试看你还敢如此轻贱与我!”怜星宫主想起昨夜令人羞臊的场景,顿时霞飞双颊,嗔怒的说道。
云雾山位于孟津府的极西之地,山势险要之极,其内豺狼藏匿身形择人而噬,每逢月圆之夜更是狼嚎声此起彼伏,故即便是樵夫和猎户也不等闲来此。
读书人遗言要葬在华山旁,他初见那女子的处所。因而素车白马,迤逦而行,到得山脚下,俄然拉车的牛不肯走了,恰是女子的家。
日暮先投店,鸡鸣早看天,乘船仓里坐,策马慢扬鞭。
怜星宫主轻声“嗯”了一下,仿若这人间再无旁物,唯有这情郎的度量才是独一的归属。
峰峦叠嶂,碧水如镜,青山浮水,倒影翩翩,两岸风景如同百里画廊,模糊间有猿声模糊传来,一叶竹筏出现了层层的波纹,竹筏上一对璧人并肩而立,其间徘徊,衣袂跟着轻风飘摇,更恍若神仙眷侣吧。
怜星宫主撇了情郎一记白眼,低声嗔怒的说道:“岂不闻止乎与礼?”
怜星宫主身躯微微一颤,脸颊上再次羞臊不已,正欲开口斥责。
“别过来!”怜星宫主嗔怒的斥责道。
南朝宋少帝时,南徐的一个读书人,从华山畿往云阳,偶尔见到了一名女子,很喜好,今后相思成疾,终究缠绵病死。
那迷离的眼神,仿若已经瞧见了与情郎逐步的老去,虽是迟暮之年芳华已逝,却恩爱仍旧,虽是死则同穴,却还是笑看福孙荫子。
“你莫近前!”怜星宫主羞臊不已的说道。
包文正将统统的歉疚和悔怨从心中遣散,而后又恍若无事的梳洗起来,只是那瞧着怜星宫主的眼神,开端朴拙起来,那体贴和垂怜也发自至心,不再是虚情冒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