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将药箱搁在了桌案之上,又将肩头的褡裢放下,便目不斜视的出言问道。
招手呼来乌篷船,包文正立足与船头之上,望着这碧波河水出现的波纹,心机便又放在了那绝美不似尘寰女子的潘家蜜斯身上。
“收起来吧,别给旁人看到。”
“庆余堂许仙,但是贵府……”
那宣纸之上兼毫离而不断,拈墨的皓腕轻颤微移,一副画像便是呼之欲出,那如同翠竹重生的翩翩少年郎君便几欲跃纸而出,更有洁白的月光被浮云讳饰,几枚枫叶凄美的落下……
告别贤妻白素贞以后,包文正推开了院落的大门,迈步朝钱塘县东面的庆余堂行去。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蓦地回顾,那绝美的容颜便顿显慌乱,还未曾开言搭话,便手忙脚乱的将那宣纸合拢后放在一旁,面色更是闪现了羞红之意,这才开口言道:“许……许相公,请……”
“有劳了……”
将托盘谨慎的放在了桌案的边角,皓腕拎起茶壶斟水泡茶之际,也是调笑的说道。
包文正早已将峥嵘收起,便是对平常的百姓也是彬彬有礼,现在又再次点头致礼后,这才举步走进了这潘家的大门以内。
天昌仙子抬袖作引,又下认识的将那宣纸挪了一挪,面色的羞怯尚未完整褪去,可谓是美艳不成方物。
凉亭以内,一袭白衣胜雪的长裙几欲及地,娇弱而婀娜的身姿伏案而动,三尺青丝与肩后和婉的泻下,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以及那一双专注的美目,似是未曾听到由近及远的脚步声。
包文正现在心中开阔,虽不解这潘女人何故如此,但还是依言举步走进了凉亭以内。
男女授受不亲,更有非礼勿视,非礼勿言之说,是以若不等通禀便独自前去,更是于理分歧……
门房将横闩落下,便忙紧随上前,抬手做引说道:“许相公,赎我老眼昏花,一时竟没认出您来……”
“官人,包裹里有散碎的银两,如果赶不及回家,便寻个酒坊便好……”
包文正和颜悦色的酬酢几句,而后指着账簿上含混不清之处细细扣问,明知此中稀有两银子的猫腻,但因出入不大以是也未曾道破。
“店主,昨儿有人付了诊资,请你务必去一趟……”
“公子请坐……”
包文正含笑仍旧,又将这碎银推了归去,酬酢了几句家长里短以后,便朝那临窗之处踱步走了畴昔。
包文正未曾卸下褡裢和药箱,便慎重其事的拱手见礼,言道。
似是偶然,也或是故意,却与泡茶之际将那宣纸震惊,那柔嫩的宣纸随即便飘落与空中之上……
冯掌柜年约五旬开外,须发已然有些斑白,手指着账簿细心检察,正在拨打着算盘问对红利。
庆余堂面阔七间,院落两进,坐北朝南,那古朴的牌匾历经十余年风雨,苍劲有力的“庆余堂”三字稍显暗淡,牌匾下吊挂的葫芦随风摇摆,取自悬壶济世之意。
门房闻言这才觉悟过来,顿时堆起了笑容,抢先将这房门开启,言道:“本来是许相公,香雪女人早就叮咛过,您快请进!”
潘家的花圃以内,已然是姹紫嫣红,那移植而来的花草竞相开放,已然招惹了胡蝶和蜜蜂翩姗不定,那飞檐之下的铃声清脆,自远处模糊传来。
“娘子,你也要多加谨慎,早去早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