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文正目睹这左疏影言词生冷,更有一些气势凌人,却也不会滞留意中,便拱手含笑说道:“昔日斗法之际,便对女人极其敬佩,这九天雷劫虽是女人而起,文正却也难辞其咎。”
钟馗声音清脆了几分,与这山颠倒是反响开来,更如龙吟虎啸普通,声震盈野。
清冷的腔调与浮空当中响起,一团黑芒夭娆瞬息而至,一杆银枪与月光之下更显森寒,柔弱的身躯身穿鱼鳞甲胄,与黑芒散去后闪现了真容。
左疏影神采庞大的打量了包文正一眼,心中倒是出现了波澜澎湃,敕令下达不过几个时候罢了,也只是寥寥数人晓得,此事关乎九幽涧的存亡存亡,又怎会等闲奉告。
“左女人,文正有礼!”
天道有常,地府有序,岂能任由这群魑魅魍魉与人间自主“地府”,阻断阳人投胎转世,故而钟馗受十殿阎罗天子之令,请地府崔判携“存亡簿”,吵嘴无常率十万阴兵将九幽涧夷为高山,还这阳间一个朗朗乾坤。
浮云掠过残月,春夜的轻风有些幽冷,与这九幽涧约有千里之遥的山颠,氤氲的雾气不知何时开端凝集,这雾气暗红似橙,且有玄色的阴气缭绕,与那九幽涧鬼域之水的光彩普通无二,出现了如波纹的波纹,一只陈旧的靴子踏出了流派。
一身大红色的长袍已然是久日未曾浆洗,与这暗澹的月光中立足而立,手持破伞有月华疏漏,偏又一把折扇在手附庸风雅,七星斩魔剑斜挎腰间,面色庄严之极,眺望着九幽涧沉吟不语。
自从那日与左疏影斗法,引来九天雷劫临头之时,这九幽涧中的万千厉鬼还是是阵型稳定,便晓得这九幽娘娘必然生前乃是军伍出身,也或是饱读兵法战策,方能令这九幽涧如臂使车。
“哈哈!”
“那九天雷劫也是因我而起,与你并无干系……”
左疏影本就不善言辞,正欲斟词酌句将这话题岔过。
包文端庄此一言,对于这“恩仇清楚”的左疏影又多了一份赞美与洞悉,便将此言岔开,含笑说道:“阴阳虽是两隔,但女人也曾活着为人,现在天道出缺,待文正寿元将近,与女人也普通无二。”
天师钟馗冷冷的凝睇了九幽娘娘一眼,随即一顿手中的八宝伞,便身化红光消逝不见,那义正言辞还是回荡与这山颠当中。
左疏影惊诧的打量着包文正的神采,不见有违以后,心中的怨念这才略有转圜,豁然的说道:“你倒是个怪人……”
“我道你有胆立与本将军身前,本来竟是快修炼到了阴极阳生的境地!”钟馗那铜铃般的双眼瞪着左月素,与这月色当中更显狰狞,嗤笑着说道:“左月素,莫说你还差临门一脚,便是当真修到了阴极阳生,也不过是土鸡瓦狗普通。”
未至七月中元节,鬼门尚未开启,与阴曹地府征剿九幽涧前夕,钟馗为防有失,孤身前来再探这“戾怨之花”。
本日一起行来,已然瞧出了有些非常,倒是不知这九幽涧有多么大敌,能令这万千厉鬼皆是战意升腾,便不动声色的相询。
“你护送梅三娘前来九幽涧,却几乎招致身故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