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则两利，分则两弊！”
那算尽天下无遗策的斑斓心肠梅绛雪了……
“咯咯！”左月素掩嘴笑道：“春三十娘是饮毛茹血的蜘蛛精，我左月素则是噬魂夺魄的厉鬼，你觉得仰仗婚约便可令我等冰释前嫌，你又何来的掌控，我不会食言而肥？”
左月素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包文正，说道：“你但是要我以这一身变幻的血肉之躯，与床榻之上奉养不成？”
不当……
为了制止多生枝节，这前去百莽山的途中，必定要前去青丘山玉漱山庄，必将不能让其将此事道破……
“只要我有的，你但说无妨……”
包文正头皮发麻，却闭着双眼强忍着惊慌之感，固然心知这左月素有大劫当前，不会当真痛施毒手，但一时之间也是难以适应与骸骨同眠。
“等地府征剿九幽涧以后，不如设想杀了春三十娘，我当真与你为妻可好？”
“坐山观虎斗，待两败俱伤之时，我坐收渔人之利，岂不是更妙？”
包文正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左月素，感喟以后这才转圜，面色安静的说道：“既然你一向耿耿于怀，干脆我便奉告你真相吧。”
“看来，你的情深倒是不假。”左月素心中闪现了另一道身形，那青丘山千狐洞的梅绛雪，阿谁一盘棋局就搀扶春三十娘登上妖王之尊的狐妖，阿谁以斑斓心肠著称的奇女子。
那腔调柔情似水且密意款款，大有一副妾意随郎心，甘之若饴之意。
左月素将柔荑放在了包文正的胸膛，感受着那阳人的气味，腔调也更加的荏弱，轻声问道：“官人，你为何不用心修行，以梅三娘之名来九幽涧，本日我已经与你缔结了冥婚，可否奉告妾身，你到底在图谋些甚么？”
与这乌黑的棺椁当中，那翻涌而来的思念和牵挂，令包文正难以便宜，那滚烫的眼泪也或许只要躲在这无人之处，才敢有流滴下来。
“春三十娘与黑山老妖势同水火必有一战，中元节春三十娘助你消弭地府征剿之危，今后你助春三十娘杀了黑山老妖！”
包文正心知话到了此处，便是难以转圜了，便含笑说道：“娘子，彻夜恰是洞房花烛之时，何必为她人徒生烦恼……”
“正道五仙门固然势弱，但如果阻你一阻，倒也并驳诘事！”包文正含笑说道，倒是说不出的智珠在握，气定神闲。
左月素闻言之下，那本是柔情密意的脸颊垂垂地板滞，而后被冷酷所代替，紧接着则是被戾气所缭绕，美目当中又有柔润的火焰闪动，倒是说不出的狰狞与怨毒。
唯有那余音还在这洞房以内缭绕，与那开启的棺椁当前，倒是使报酬之侧目咋舌，毫无半点旖旎风景。
“直到现在，我才感觉你是活生生的人……”
包文正心中凄苦之下，走到那洞房当中的铜镜之前，望着那昏黄的身形，唯有回想与绣玉谷移花宫中的工夫，那一颦一笑还是在心中缭绕，当想起梦中看到那荒凉的坟茔，念叨寿元不过百年的世俗，便再次走到了这棺椁之旁。
“啪！”
遵循梅绛雪的心机，与青丘山中定然有自保的手腕，只会令这“妖妻鬼妾战黑山”再增变数。
包文正心机急转之下，便望着左月素笑着说道：“如果你感觉孤单，梅绛雪与你做个姐妹可好？”
“我的官人，这便是妾身的居住之所……”左月素幽幽的感喟，那腔调仿佛在极远处，又仿佛在耳边缭绕，竟是说不出的落寞与淡然，却也充满了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