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月素有念到包文正的情深,嘲弄之心尽消以后,这才正色的说道:“若当真论起年事,我与春三十娘皆是千年不足,但有公子在侧,本日便尊称一声爹娘!”
既然是一个上床都不必然白头的年代,却非要去神驰牵手就能白头的爱情,不过是一次又一次碰鼻以后的无法让步。
正所谓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包文正撩起衣袍前摆,苦笑着跪倒在地,故作不解的说道:“敢问二老为何这般起火?”
“爹,娘!”
言罢,左月素侧身施礼接着说道:“人与鬼并无分歧,只是奴家阴气重,恐不能陪侍与二老身前。”
茫茫人海,芸芸众生,若非被体系逼迫,不得不完成“妖妻鬼妾战黑山”的任务,或许包文正甘愿去考取功名,与这朝堂之上甘为鹰犬,享用这百年的繁华繁华;或是与峨眉仙门当中用心修道,如师尊吕三娘普通的游历天下斩妖除魔。
“但,如果包文正不负我,左月素必然以礼相待!”
“并且,我迎娶的娘子,便是比那金枝玉叶更加高贵!”
“若与我那过世的堂嫂比拟,更是云泥之别!””
“你还没仕进,就筹办有三妻四妾不成?”
左月素向来未曾想过,本日与这玉漱山庄中还能如此风趣,这胸有丘壑,湛然若神的包文正难堪且无法的跪倒在地,被二老训得哑口无言,便心中欢腾之余忙不迭的火上浇油,笑语盈盈的说道:“二老,奴家左月素,与数日之前也跟文正拜堂结婚……”
“春三十娘也好,左月素也罢,都是二老的儿媳,也必然会奉养摆布……”
“啪!”
包文正心知二须平生未曾出过周遭百里以外,一辈子与杨家坳中贫寒度日,目不识丁或应不知这“妖妻鬼妾”的威风,斟词酌句的说道:“爹,娘,今后如果身犯险境,非论是妖魔,还是鬼怪……”
目睹二老骤闻自家的身份,吓得已然是胆战心惊,便失了兴趣,又见包文正现在已然是怒极色变,更是对于这玉漱山庄索然无趣。
老父一辈子服侍农田,性子虽是沉闷却极其俭朴,现在与这玉漱山庄中暂居,始终有寄人篱下的苦闷,幸亏梅绛雪整天以儿媳自居,这才稍有放心,现在目睹包文正又不知从那里招惹了妙龄女子,羞臊之下早已是动了肝火,怒不成遏的喝道:“自小你便有主意,八年苦读诗书现在前功尽弃,不去进京赶考也就罢了!”
娘亲闻言满脸不成置信的神采,颤声说道:“儿啊……,自古婚姻大事,皆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你当真背着爹娘,与人拜堂结婚?”
这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天下……
妖,饮毛茹血之辈,窥六合日月之精华,久存于阳间当中苛虐生灵,如包文正自百莽山所见一斑,便是不寒而栗。
以是,当有朝一日被戳穿的时候,身边的就是最合适的,因为近火需求燃烧,远处燃烧的火,渐渐去燃烧。
鬼,生前一口怨气不散,回避阴曹地府的缉拿,保存与阳间当中残虐,以生人阳气和三魂七魄修行,更是残暴残暴之物,如包文正与九幽涧所见,例梅三娘这等另有一丝怜悯之心也是未几……
“尽管奉告它们,你们的儿媳,是百莽山的春三十娘,是九幽涧的左月素!”
“给我跪下!”
左月素故作委曲的模样,只是那美目当中模糊是嘲弄的神采,脸颊上的委曲更多是似笑非笑的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