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清癯的老者乃是临安府朝廷命官,年过五十不足才老来得子,自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那慈爱带着近乎奉承的笑容,那里还瞧得脱手握一方生杀大权的官威和蔼魄......
明丽的阳光洒在西湖的水面上,波光粼粼当中有游船画舫来往,丝竹之声也跟着北风传来,赏这西湖雪景的文人骚人屡见不鲜,而妙龄少女也跟着家人外出散心,在这断桥之侧擦肩而过,不知是否又会培养几段姻缘......
覆盖在李公甫和许娇容心中的阴霾,跟着“许仙”的这一番话,如同金灿灿的阳光遣散了云雾,心中仿佛已然瞥见了湛蓝的天空,那昔日的不为人知的苦闷,也散去了十之八九!
李公甫拎起了桌案上的水壶,为妻弟许仙和弟妹白素贞顺次斟茶,那满脸的笑容已然是情不自禁,坦白直率的性子向来是不拘末节,这本不该说的话也是冲口而出,言道:“你们结婚也一年了,增祺添丁这等丧事,你们也要趁早不赶晚!”
鸡鸣之声模糊传来,在休沐之期将近之日,也实在令人有些没出处的生闷,正堂中的李公甫目睹天气不早,汉文和弟妹外出散心也必然体乏,便开口接着言道:“哎呀,都甚么时候了,还不去筹办晚间的炊事!”
“啧!”
白素贞若非福缘深厚,岂能拜入黎山老母门下修行,但在青城山下修行一千七百多年便能得道,自是冰雪聪明悟性奇佳,现在闻弦音而知雅意,已然晓得官报酬何落寞,只是这众目睽睽之下不便多言,那灿然的星光水眸包含着柔情密意,微微一笑如同东风拂面,凝睇了本身官人一眼后,低声言道。
李公甫蓦地一愣,脸部的神采从错愕到惶恐,最后闪现了喜出望外的笑容,豁然从桌案前站了起来,看着妻弟许仙那淡定的笑容,与许娇容面面相觑以后,禁不住大笑起来。
伉俪白头偕老,在冗长的糊口当中起了吵嘴辩论经常有之,但是正所谓床头打斗床尾和,烦心的事畴昔了,气顺了,也天然敦睦如初。
这番话乃是真相,钱塘县许家孤门独户,此番新春佳节之际,也少有寻亲探友之举,若非李公甫是衙门的捕头,另有些衙门的差役来走动,实在冷冷僻清。
昔日钱塘县衙门库银失窃,李公甫带领衙门的差役追至山神庙中,岑碧青本意欲现出本相吓退世人,却不料反而激起了众差役的血性,悍不畏死的以扑风刀拼杀上前,最后钢刀断裂,刺伤李公甫的肾俞穴,乃至于许娇容迟迟未曾有孕。
白素贞温婉贤淑,本是落落风雅的性子,这内室之事碍于姐夫李公甫劈面却也没法开口,烛光辉映着那明眸皓齿、倾国倾城的脸颊,羞怯之意自是不言......
“汉文,弟妹啊!”
李公甫老神安闲的端坐在太师椅上,抿了一口雨前腐败以后这才你搁下了盖碗,听闻许娇容又在唠唠叨叨,有些不耐烦的回道:“汉文的话你不信赖,莫非还要听信那妖道的?”
那清癯的老者一袭棉衣御寒,倒是上好的杭绣缝制而成,身侧为伴的则是绮罗粉黛的妇人,长年养尊处优是以风味犹存,伉俪情深在这休沐之日赏识断桥雪景,妇人手中牵着一名三四岁的小童,粉妆玉砌的小童棉衣紧裹,雀跃不已更是小脸通红。
“桂儿,别乱跑,跟着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