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顺地拍了拍他的手背,重新给他盖好了棉被,浅笑着说:“明天你就在床上好好地睡觉,充沛的歇息会让你很快好起来。我出去买一些吃的喝的,再给你买些药,很快就返来。”
我假装活力,绷着脸说:“叫你在床上躺着,好好歇息,如何这么不听话呢?快,回床上躺着去,先吃东西后吃药!”
他看到我返来,立即如释重负般笑逐颜开,披了件衣服就出来驱逐我。
我扶他起来,在他身后垫了一个枕头,让他靠着床头坐了,这才把床头柜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米粥端了起来,用勺子舀了一小勺,悄悄地吹凉了,谨慎翼翼地喂进他口中。
他不知如何的悲从中来,鼻音重浊,喉头发颤,声音里竟然带出了哽咽,看着我的目光也充满了软弱和迷恋。
对我这类峻厉的号令口气,潘鸣天不但不活力,反而显得非常受用。他像个被妈妈责备的小孩儿一样,乖乖地回到床上被窝里坐好,从我手里接过一盘热腾腾的小笼包,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笑嘻嘻地瞧我,眼神里除了感激,竟然另有一丝奉迎的意味。
潘鸣天抬起手腕,握住我拿着勺子的手,连连咳嗽了几声,衰弱地说:“很多年没有人这么体贴过我了,柳眉……你对我真好……要不是你照顾我,我烧死在这儿也没人晓得……”
他展开眼睛瞥见坐在床头的我,最后有点惊诧和茫然,死力思考了好半天,才垂垂想起了昨晚的事。
“如何,你筹算出货了吗?”我若无其事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