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坐正了身子,锦袍领口下暴露的乌黑寝衣仍在微微起伏,可见他的肝火并未停歇。非衣过来借白鹘时,曾许下承诺,不会伤及白鹘筋骨,他才忍痛借出。中间产生了甚么盘曲他是猜得出来的,大事当前,他任由白鹘带伤决斗,顺势拿住了五梅,再来问罪祸首祸首。
“如此说来,还是我错了?”
闵安焦急:“我没做甚么啊。”
闵安摆手:“不是不是,世子爷来得不错,是我太慢了,没问出话。”
闵安赶紧答道:“五梅还来不及对我说实话,世子爷就来了。”
闵安将萧宝儿的疑虑抛到脑后,径直回了行馆,打来温水,给五梅擦了擦身子,随后又给他上好膏药。
师父与花翠一样,见劝服不了他的情意,干脆一肩承遭到底,支撑他的任何决定。闵安告别师父,一小我搬停止馆后院的竹屋里。
“依了你。”
李培南冷冷道:“他不是那么简朴的人,你先替本身担忧吧。”
李培南见闵安哑口无言,对一旁的侍卫说:“拿鞭子来。”
闵安思前想后,还是挑选了跟在李培南身边做家臣这条路,并劝服了本身的师父,接管非衣做门徒。他与非衣的名分进了一层,友情却浅了很多,启事就在于非衣不喜好他过于靠近,而他本人也比较识相,明白本身现在是世子部下的人,不能与府上的二公子走得过近,以免生出攀附二主的怀疑。
厉群向李培南禀告了闵安在柴房里的善举,随后又遵循叮咛还是去了后宅院,向非衣通传本日内涵行馆产生的事。
行馆里灯火透明,侍卫耸峙如山。
萧宝儿撅嘴道:“但是我刚才听到老爹吼了一句,‘你毕竟是个女娃的身骨,怎能消受那么重的鞭子’,莫非不是说你吗?”
五梅见闵安不说话,苦苦要求他,要么给他一个痛快,要么去处李培南讨情,放过他一条贱命。闵安用舌尖抵了抵上颌,嘴里尝到一股苦腥,呸的一声吐出断牙,说道:“我活着子跟前说不上话,你不如痛快抖出帐本的下落,也许还能保住一命。”
竹屋离柴房不远,听得清楚夜风里五梅的那些痛苦□□声。
闵安猜不到李培南在想甚么,闻声耳边又传来一声惨呼,抖了下肩,说道:“世子爷您听我说,那五梅毕竟是个文弱墨客,学过孔孟之道,修得一些傲骨,您如许打他,只会折了他的颜面,反而弄巧成拙呐。”
被锁在枷锁里的五梅低低呼痛,没有答话。闵安又问:“世子说你不是简朴人,莫非你另有甚么把戏没使出来?”
李培南指着门外冷冷道:“我已经捏碎了他的两根肋骨,痛得他死去活来,还不肯流露一个字,你能问得出来?”
吴仁将她哄走:“死小子除了那句要讨你做媳妇儿的话是假的,其他实打实的真,你快去玩吧。”
闵安张了张嘴,说不出甚么话。他这才觉悟到,早在六七天前,当他被迫凑到李培南跟前时,就给李培南留下了甚么样的印象。他为了自保,曾经瞒住过柳小巧和茅十三案子后的隐情,而这些又恰好成了李培南惩办他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