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南当真接过绢衣叠了叠,捏成一床软被子,搁在了玉米身上。他在纡尊降贵做这件事时,没有假手于人,无端引得闵放内心一暖。
李培南顺服过猛兽飞禽,此时应对一只小猴子却没有多少经历。他的袖中不成能带着小吃零嘴儿,幸亏他一身繁华,随便拈出一片薄薄的金叶子来,也能哄到小猴子别致地凑过来两步,再不济,还能引得它的仆人多伸头看上两眼。
李培南问:“为甚么去妓馆?”他闻到闵安身上的胭脂香味浓烈,另有女子常喝的清酒气,必定晓得闵安做过甚么。
夜风轻缓掠过石栏,仍然让李培南闻到了玉米身上的甜腻糖味儿,另有小兽们特有的外相清藿味。李培南豢养的家禽走兽,平时交给奴婢打理,被洗刷得干清干净,身价与样貌决计不是一只外来的猴子可对比。他不唤人撵开玉米,已是礼待,玉米却不晓得这一点,仍然杵在他跟前猎奇地看着。
闵安利落道:“玉米。”随后李培南当真将叶子放在玉米手里。玉米咬了咬金叶子,又要丢,闵安眼急,苦于手臂不能穿出栅栏,就在嘴里低叱一声:“给哥哥换糖果子吃!”
“猴子必定跟将军打过架,才被啄到了鼻子。”
闵安最恼的就是这个,平常侍卫大哥们见了他老是客气施礼,待他走开才闲谈两句,再也没人敢与他约赌,看哪位大人送来的姬妾能顺利收支世子爷寝居过夜一夜,害他平白无端少了十两银子。再就是行馆里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小女人们,现在看到他就低着头跑开了,任他如何唤,她们也不敢像平常那样笑着围过来,翻检他身上的小玩意儿。
夜风起,侍卫手里的灯笼一闪,哗的一响,衬出四周的沉寂。合法石栏里的氛围堕入僵冷时候,不远处的石子路上稀稀少疏传来一点声响。
李培南又说:“求我放五梅那一天,你当着众侍卫的面,又抱了一次。”
李培南问道:“刚才那句话,听懂了么?”他的手上在做着逼迫之事,声音倒是严肃实足。
“你当真怕我?”
白日忙于事情,早晨才气更新,七月尽量日更,就是更得有些晚,莫怪哈~码字
李培南再细心地看了一眼:“既是心头肉,鼻子上又为何有道缺儿?”
玉米转头望望笼子里的闵安,又看看面前的李培南,作了个揖,仍然高举着左臂。闵安急不过,从袖里拈出一片谷芽糖,朝玉米摆了摆:“喏,到这边来。”
闵安一怔,哑口无言地看着李培南。
李培南笑完了,才不咸不淡地说:“内里哄传你是我的兔儿爷,连行馆里的侍卫都如许说,偏生你这做兔儿爷的没有一点憬悟性。”
李培南看到猴子的一副聪明相,问闵安:“心头肉么?”
“那您快问吧。”
站在一旁的玉米玩得乏了,本身趴回竹筐里睡觉,闵安看着它蜷成小小的一团,心底柔得要滴出水来,赶紧脱下了绢衣,从栅栏缝儿处塞出来讲:“求公子……给它盖盖。”
闵安伸腿踢了一下栅栏,恶声道:“世子爷好没个羞,被人扬言成断袖癖也不知制止,传到宫里去莫非是个功德么?再说了,您不屑于名声,我还惦记取这微末申明混口公门饭呢。”
李培南将手里的香木递给玉米,玉米接过啃了啃,又顺手丢到一边,一向歪甲等着下一次的赐食。它看了这么久,天然也能感受得出,面前的男人眉眼黑而冷,与白日里的年青人表面不一样,像是苞谷田外罩了一层冰冷的网子,将它与心头好隔绝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