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在心中颠覆了对萧知情的好感,闵安不由得重新核阅了一遍萧知情指派给他的任务:探查毒源。毒源在一处偏僻的山岳里,如果他冒然走出来,想必必然会掉了命。
非衣取下背负的竹筒,递过温热的奶酥茶和糯米团子,唤闵安填饱肚子。闵安吃着热早点,内心更加感觉,非衣果然与那些人不一样,确是贤能之辈。
非衣微浅笑道:“师父、翠花另有你,我是非常乐意带畴昔的。”
闵安抿嘴低头,没再说甚么。刚赶到毗邻白木郡的山道前,一队守军就阻断了他们的路途。闵安打马畴昔扣问启事,守军说是围捕朝廷要犯,一概封闭收支白木郡的门路。闵安要求非衣搬出楚南王府二公子的架子,那名队长不为之所动,朝非衣抬了抬手说道:“世子传令,不得泄漏一人,二公子还是去找世子说理吧。”
刚生出阔别世子府权势之心的闵安,听到这个动静,无疑是好天挨到了一记雷劈。他交代过师父后,不等非衣随行,就骑马跑向了世子府。
非衣瞥见闵安投过来感激的目光,笑了笑:“昨晚我问你的,与我回北理一事,你考虑得如何样?”
天不亮,闵安洗漱结束,留下字条就解缆赶往清泉县衙。他避开楚南王的仪仗步队,找到了主簿大人,扣问可否开棺验查郎中大叔的尸身。主簿遵还是例,说是必须层层上报,获得昌平府府尹的首肯,才气再查郊野守军杀民一案。
管家哪敢畴昔,打断公子的美意。他在脚下稍稍迟疑一下,干脆端着茶案走进了客堂,再也不见出来。
闵安也曾耳闻汗青中的纵横捭阖手腕,但决计没有王府如许草菅性命的,他想着想着就有些寒心,郎中大叔但是帮忙破案的证人啊,也算为官府朝廷立了一份功,行馆说杀就杀,没有一丝回旋余地,的确视公众如草芥。
好狠的人,好狠的心。
那位端着茶水的大叔一过来,公子总不能当着长辈面欺负他吧?
非衣内心暗叹世子来得快,更是乐意将闵安带走,也不辩论,径直唤着闵安回了昌平府。闵安跑回府衙托付公文,向司吏出示了白翅蜂王的罐子,就此结了投毒案。司吏叮咛他去刑房抄檀卷,他先告了假,骑马跑向师父的民院,向师父转述诸多事情,最紧急的一条,就是拉着师父,细细说了他的烦恼之情。
吴仁又下了一记重手,提示闵安必须防备李培南的行事,因李培南推出闵安,让闵安申告楚州官员行贪,使得他处在风口浪尖上,和十一年前先皇手腕一样。
闵安未曾想到,世子府上高低下的人已经认得他的面相了,进门之前他上马,想请值守侍从通传,侍从们却直接将他请进门。
非衣站在门外,不知屋里闵安的心机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花翠与他闲谈,他出于礼节,也在细细应着。院外跑来一名银甲的马队,朝里唤道:“小相公,小相公,府衙已将你的户籍牵到世子府里,你理应归去报导一下。”
闵安有了前面的考虑,多留了一个心眼,扣问当时萧知情大人是否在场。主簿本来说了一遍当天案发过程,让闵安凉透了心。
闵安怎能不感到痛心。他曾转头细细考虑,俄然发觉到一个题目。既然是王府打着剿灭的名义策动郊野之战,那么必定要拿捏出一些借口来讨伐守军,由此进一步推断,侍卫大哥并郎中大叔的死情,行馆里的决策者必然是晓得的,并且被他拿来操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