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宝儿女人身上带着小相公赠与的东西,可证明宝儿女人和小相公私交甚笃,司吏大人说,宝儿女人死前没做过抵挡,就是坏在熟人手里。二是明天深夜,城西的更夫见到宝儿女人跟在小相公身后,由此一口咬定是小相公……祸害了宝儿女人。”
“岛久总兵想强大在西疆的权势,以是才将衣久岛送进世子府来。”李培南思前想后一刻,还是说出了他拟亲的启事,“联婚对我和他都无益。”
李培南毕竟有颗小巧心,他见前面刚提起话头,要娶闵安为妻,闵安却问到衣久岛身上,可见闵安在乎的仍然是衣久岛的设法,罔顾他对他的情意。
闵安的身子稍稍震惊一下,毕竟还是没说话。李培南拿着香炉灰做文章,大抵又弹压过司吏,以是才让司吏不得已接管它做物证。以闵安昔日在黄石郡做六房书吏的经向来看,这则物证的压服力实在是太亏弱了,谁又能包管房里的人吸食划一分量的安神香气后,不会提早醒来,将刀刺进衣久岛胸中?而他闵安确是先醒来一步,让刺杀后仓猝逃脱的柳小巧没防备住,以是才紧跟着凑到了一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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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安一向形无所动,莲叶就细细地说了:“公子已推出是柳家娘子刺伤了公主,他命人收检好这间房里的香炉灰,送到刑房司吏手上。司吏大人称了炉灰,就明白了,香气下得重时,小相公必然也在昏睡着,没法脱手行刺公主,是以撇开了小相公的怀疑。”
闵安听后沉默闭上眼睛,再也不动了。
莲叶应道:“公子晓得,只是案发地有两处关头对小相公倒霉,公子正在动手处理,小相公还要等等,前面说不定有转机呢。”
李培南猜到了闵安的反应,摇了他一下,又去说些软话。“身上臭,脸上也脏,我看半天找不到处所下嘴,下次再亲返来,嗯?”他抵着闵安的额头,低声说:“我已扫清招你厌的人,就留在我身边,闻声了吧?”
闵安细细回想凌晨抱住萧宝儿尸身的情状,俄然发觉到,从宝儿怀里落出来的两件证物,有一件竟是好久不见的便宜白绢扇,竟然落在了不相干的宝儿手中。
不管他做甚么,说甚么,在闵安面前,情意公然要旁落了。
既然第一桩案子的怀疑已洗脱,闵安理所当然要过问第二桩案子的事。可他想起了萧宝儿的死状,心底痛得短长,呼了一刻干气,才说道:“宝儿……死得冤……不是我下的手。”
闵安不体贴这些,也没听到耳中去。
回到世子府后,亲信侍女莲叶早就侯在了唯吾院内。李培南不避嫌,径直将昏睡的闵安抱上马车,安排在厅堂里的座椅里,转头又细细叮嘱莲叶一些事。莲叶听得心奇,忍不住朝伸直在毯中的闵安多瞧上两眼,这才晓得,连她在内,府里的统统人都看走了眼――闵小相公不但是个女人,还备受公子喜爱,若不是念着男女之别,信赖梳洗换衣之事,公子都想亲手去奉养。
闵安没有一丝心机讲笑,暗着一张脸挪到桌旁,低头吃晚膳。他喝了一碗饱腹的汤,才记起要伸谢,站起家朝一旁的莲叶行个礼,又坐下来默不出声地进食。
闵安吃饱穿暖,径直走向了本来落脚的院子,回到衣久岛遇刺的那间配房中。他呆坐着一动不动,莲叶忍了又忍,才开口说道:“小相公不必担忧公主遇刺的案子,已被公子措置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