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翎转头道:“莫慌。以武功斗狼虽是毒手,但狼怕火。你快去唤醒宋大人与张大哥,让他们从火堆中取些尚未燃尽的柴禾做火把。秉文你再速进山谷内多寻些木料,彻夜要用。”
星移斗转,银岭轻过。
老赵见陆黯醒来,惨淡一笑,低声道:“老迈,那龟儿子仗着刀好,我打他不过。我拼着受他一刀,趁他近身又拔不出刀,将他脑袋砍了。”说罢,口中又涌出一股鲜血,咳了几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袋,道:“前些日老迈疗伤时,已将丸药用了,只剩这些金创药,老迈你从速敷……”话未说完,老赵已然断气。
赵秉文将轻功运至极致,找了约一盏茶的时候,忽见火线几棵大树矗立,赶快掠上前去,正欲上树时,偶然中瞥见不远处山壁上斜长着一棵松树,虬枝盘曲,针叶如盖。赵秉文喜出望外,心道:“这树易燃,倒省下很多工夫去找枯枝。”
陆黯稍一分神,腹部与大腿中了两刀,顿时鲜血迸流,目睹第三刀来得更是劲急,直取咽喉,已是避无可避,陆黯闭上双目,只求速死。
辛老鬼持刀刷刷刷接连向陆黯砍去,虽远不及辟水刀法狠辣快疾,但陆黯内力全失,手无兵刃,只能躲闪,且稍一发力,丹田便痛如刀绞,故二人方一比武,陆黯便左支右绌,险象环生,幸得刀法是他所授,熟稔招式窜改,这才竭力支撑。
老赵怒骂道:“好你个老鬼,龟儿子、龟孙子!幸亏老子被尿憋醒,寻着足迹找来这里,不然老迈便被你这狗日的害了。老子一早就瞧你不是个东西,本日便宰了你!”
辛老鬼吓出一身盗汗,惊怒之下,挺刀迎向老赵,骂道:“你既来送命,我便送你一程!”老赵不避反迎,单刀横扫,两刀订交,迸出星星火花。老赵手臂一阵酸麻,只见刀锋已给劈出一个豁口,口中兀自道:“刀比老子的好,算他娘哪门子本领?带种的便将刀丢了。”辛老鬼嘲笑一声,更不答话,宝刀接连劈向老赵。二人在雪地里你来我往,以命相搏。而陆黯因失血不支,倒在雪地上,垂垂认识恍惚,昏死畴昔。
赵秉文终是少年心性,镇静之余难以成眠。展转之下,见月明星朗,遂悄悄起家,出山谷驰驱远眺。
赵秉文望去,只见狼王被十几只狼簇拥着,在远处来回踱步,姿势倨傲,且目露凶光,阴鸷地盯着本身。
赵秉文、孙长翎等人径直向东。这今后晌,他们刚转过一个山谷,面前豁然开畅,极目之处一马平地。
半晌过后,赵秉文感到有些倦怠,便欲返回安息。正自走时,赵秉文俄然发明二十丈开外悄无声气地呈现了一群杀气腾腾的狼,约五十余只,在月光之下,俱是目光幽绿,呲嘴露牙,令人不寒而栗。为首的一只狼半人多高、一人余长,通体乌黑,银鬃夺目,一对狼目死死盯着赵秉文。
赵秉文自幼善于南边,只在书中晓得狼为何物,却从未见过,更遑论狼群,两腿不由有些发软。不及多想,赵秉文紧忙向山谷奔去,叫道:“孙大哥、胡子张,外边有狼!”那只通体乌黑的大狼仰天长啸一声,其他各狼几近同时袭来。
赵秉文来到山脚下,昂首望去,见那松树距空中约有五丈,再看山壁峻峭,也无借力处,不由悄悄叫苦:“现在我极力一跃,应有两丈多高,这可如何是好?”迟疑半晌,赵秉文灵光一闪,掉转头从大树上折了根健壮的枝干返来,察看半晌后,蓦地提气一跃,纵起两丈不足,身子正要落下,赵秉文瞅准山壁一处裂缝,内力贯臂,将枝干插入后顺势跃到上面,未待逗留,只听赵秉文轻叱一声,一口浊气吐出,脚尖轻点,提身再上,翻身跃在松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