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秉文热泪盈眶,用力点头道:“秉文而后习文练武,静候将军!”
陈霸先叹道:“发觉是你时,原想那高车王大帐高约丈二,你竟能避太重重保卫跃上,我兀自有些不信,觉得有人助你。直到营外大乱,我亲见你跃到帐顶,这才晓得你确已身具武功。刚才情势险要,我本不肯你涉险,但那黑衣人欲趁乱突袭新渝侯,无法之下,我才唤你互助,实是情非得已。”
见赵秉文黯然不语,陈霸先心下了然,说道:“秉文,我有一言相赠。”赵秉文忙道:“陈将军请讲。”
赵秉文忙道:“戋戋小事,将军何必挂怀。我略读典范,粗鄙鄙人,但听过将军在新渝侯帐内关于武功教养的灼见,令人振聋发聩,受教匪浅。彻夜我虽初识将军,却深为将军的广博胸怀及远见高见所佩服,能助将军以微薄之力,秉文幸甚。”
赵秉文问道:“陈将军当时莫非不担忧是高车王派人刺杀您与新渝侯么?”陈庆之笑道:“高车王若要刺杀我与新渝侯,必不会在只要我们四人时脱手,不然动起手来,只怕高车王也性命堪虞。”
陈霸先与赵秉文执手道:“明日一早,我便随新渝侯回京复命。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气相逢。”
陈庆之呷了一口茶,接着说道:“我正思对策时,高车王俄然提及陈庆之老将军,余光里我窥见狼颚处那片暗影似有些窜改,与高车王答话时,我偷眼瞧去,帐顶那团黑影微微作颤,瞧着竟似与陈老将军有些干系,心念电转,我模糊猜到能够是你。改过渝侯处返来,我教人多点烛火,引你前来。因陈老将军曾对我讲,《韩信兵法三篇》是他幼年时一名异人所赠,老将军视如己命,不轻示于人,故世人所知极少。待你来后,我用心谈及此兵法,瞧你在帐外反应狠恶,由此便知是你。”
亲兵进帐后,陈霸先低声叮咛几句,亲兵应诺退出。赵秉文叹道:“我还自发得奥妙,不想早已被人发觉。可您与新渝侯、高车王及那名国师既是发明了我的行迹,为何未曾示警捉我?而将军又如何晓得帐外之人便是我?”
陈霸先见赵秉文迷惑不解,笑道:“豪杰岂可无马?”见赵秉文正要推让,陈霸先摆手道:“秉文不必多言,你我订交贵乎知心,你若推让反倒落俗了。刚才你讲你与斛律锋学得骑术时,我便存了这个动机。此马随我多年,虽不是甚么宝马良驹,却也有些脚力,更妙在通体如雪,白袍小将配白马,难道嘉话?”
赵秉文闻言整肃仪容,躬身见礼,正色道:“秉文此时方知将军志存高远,当此乱世,实是中原之福。莫说本日,而后将军但有调派,千山万水,秉文纵死不辞。”
陈霸先沉声道:“自永嘉之乱起,中原动乱,衣冠南渡,十室九空,桑梓不存,至今已二百余年。我大梁虽地处江南,倒是中原文明传承之命脉,然劲敌在侧,虎视眈眈,海内有志之士,莫不日昃忘食,枕戈待旦。我陈某虽德浅力薄,亦不肯做偏安之辈,此生定要光复中原故乡,光大中原文明。”
赵秉文看天气已晚,起家道:“陈将军,秉文不再叨扰,这便告别了,他日再向将军就教。”陈霸先点点头,起家相送,赵秉文俄然站住,问道:“陈将军,您晓得我姓名的启事,我已清楚,但您如何发明有人潜伏暗处,又是如何晓得那人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