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微微一笑,不置可否,诵了声佛号,独自闭目打坐去了。
青年军官取上棉衣,正要归去交与赵秉文,在远处端坐的宋云清咳一声,唤住他:“长翎,你且过来。”
青年军官转而对赵秉文道:“小兄弟,你这毡衣已破,可巧我出门时还多带了一件旧棉衣备用,便送与你罢,虽有些大,套在内里也可御寒。”
老赵强嘴道:“老子那是顺从宋大人的号令,没有大人的军令,便是内里这大雪崩塌下来,老子也是一动不动。如果老子去拾柴,不消两个时候就返来了,哪像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提及这小子,也不知与那胡僧到那里拾柴去了,大半日了也不见返来,害得我们弟兄饥渴难耐。不会是冻死在外边了吧?”
赵秉文挠挠头,不解道:“就是随大师拾柴,然后返来用饭睡觉啊。”
二人行至距山洞约三丈处,赵秉文于风雪中忽闻洞中有人发言。震惊之下谛听,本来是宋云部属的一些兵士口渴难耐,而达摩与赵秉文外出拾柴已大半日,烦躁之下,聚在一处发牢骚。
孙长翎赶快畴昔,道:“大人有何叮咛?”
四周世人有起哄拥戴的,有嘲笑达摩与赵秉文不自量力的,也有劝老赵积些口德的。老赵哂笑一声,不再言语。
达摩浅笑道:“贫僧有一名弟子,深得禅学精华。开悟前也曾有你之惑,称本身心未安宁,求贫僧助他放心。”
张虬于远处瞧达摩与赵秉文不在一处,便蹭了过来,大手一拍赵秉文,正欲安抚几句,哪知左手刚触及赵秉文后背,一股内力立时涌来,将张虬震了个趔趄,退出丈余。
达摩继而问道:“小施主以为这只是肉身上的修行么?”
老赵啐道:“一个大老爷们,起个名字这么文绉绉的,就讨厌这些读书的,哪像我老赵,哼哼,赵铁牛,不但这把子力量像牛普通,就是夜里干那事,也像牛普通。”四周人轰笑声中,一人笑骂道:“你卖嘴的工夫倒是像牛普通短长。前些日需人出去拾柴时,只见赵秉文一个小孩与那胡僧出头,也没见你像本日这般有力量和胆气,站出来放个屁。”
赵秉文正暗自烦乱,忽见张虬的古怪行动与神采,不由问道:“胡子张,你如何了?”
青年军官强笑道:“陆大哥,兄弟我还是从你部下出来的,怎敢如此。”“哈哈,那都是畴昔的事,还提它何为。兄弟年纪悄悄,又蒙宋大人爱好,出息不成限量啊。”
达摩只做未见,走过来盘膝坐在赵秉文面前,问道:“小施主为何彻夜未曾修行?”
一人道:“那胡僧不知领着阿谁叫赵…赵…他娘的,赵甚么来着,好生绕口。”另一人接口道:“赵秉文。老赵,连你本家人的名字都记不住,你这是有日子没喝酒,酒虫上来,记性跑了罢?”
洞中世人有的早已安息,被赵秉文的笑声从睡梦中惊醒,且震的大家心魄不宁,纷繁怒喝。只要陆黯与孙长翎心中暗惊。陆黯心道:“这小崽子的内力竟如此浑厚,倒是走眼了。他日切要谨慎。”孙长翎心道:“赵兄弟年纪不大,内力却如此惊人,教人佩服。端的是山外有山。”而张虬刚才已然晓得,倒未过量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