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声伯父只道,“罢了罢了,不跟你们这一帮见地过人之人多费口舌了,我一张嘴巴如何也说不过你们这四张嘴巴。只要你们至心喜好就好啊。”
一旁的彦声伯父笑道,“贤弟,你我都是一家人,何必拘礼,你就随她去吧。”
佩兰女人获得了伯父的答允,当即迈着轻巧的法度往外走去。
佩兰女人忙说道,“叔父,不必劳烦您了。我这礼本身就不重,若不亲身取了送于务观哥哥,就显得太没有诚意了。”
面前的这位佩兰mm款款起家,一丝笑意突破了脸上原有的温馨,这股笑特别有传染力,一向影响到她的嗓音,只听她欢畅地说道,“务观哥哥,我带了好东西给你,但是伯父不让我随身拿着,我顿时就去马车里取了过来。”
果不其然,陆老爷只瞧了这盆草一眼,便叹道,“好东西,好东西,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识得这些。务观,还不快帮佩兰接过这盆菖蒲。”
唐琬自顾自地迷惑着,陆老爷这边已经从速号召起来,“佩兰侄女,何必你亲身去,我让下人去取了便是。”说完,便号召身边的下人,“来人,去……”
彦声伯父的这句话里,信息量真的好大。唐琬听得含混得很,彦声伯父的意义是陆老爷晓得佩兰女人的脾气?那就是说他们的干系真的很不普通。另有佩兰女人的爹娘都死了,这又是如何回事?唐琬内心对这位佩兰女人倒真是猎奇得很。
陆游测度一番,慢吞说道,“莫非,这位就是佩兰mm?”
陆老爷顿时乐不成支,大笑一声道,“这么多年畴昔了,彦声兄你还是老脾气啊!”
唐琬饶有兴趣地说道,“添水不换水,见天不见日。宜剪不宜分,浸根不浸叶。这菖蒲看似好种,实则难养,若没有个十年风景,恐怕是长不成这副样貌。看来,佩兰mm真是故意了。”
彦声伯父笑道,“你小子,好眼力,这么多年还能认出来。来,佩兰,快来好好见见。”如果彦声伯父得知陆夫人早就跟陆游提起他的这位侄女,此番夸奖之语该如何收回呢!
彦声伯父的一番话将大师的话题都从那盆菖蒲上挪开了,只是佩兰女人还怔怔地看着它,那眼神竟与慈母看着孩子的眼神有几分类似,看来真如唐琬所言,这盆菖蒲倾泻了她很多心血。只是,她是因为这是菖蒲,才这么用心呢?还是因为这是要送给陆游的,才这么用心肠种菖蒲呢?
陆老爷哈哈一笑,“彦声兄,你不好舞文弄墨,天然对案头清供不大抵味。你可不要藐视这盆不起眼的菖蒲,但是文人雅士心仪之物啊,孤傲劲节,可与兰、菊齐名并称了。”
也就在现在,佩兰女人端着一个石盆走了出去。唐琬定睛一看,果然跟彦声伯父所说类似,那石盆上长着的真与田间地头的稻苗像得很。唐琬刚感觉有些好笑,但是又想,这位佩兰女人千里迢迢抱着这一盆草,一起上又那么谨慎翼翼,这盆草必定没那么简朴。
陆游从速上前,双手将这盆“草”接了过来,左转转有转转,细心打量起来。
陆老爷道,“我还能骗你吗?”
陆老爷摆摆手道,“不可,不可,如何说你也是个女人家,何况还是我们陆家的高朋,如何能让你去!太不像话了!”
彦声伯父则是惊奇地叫道,“贤弟,你可不要看着我的面子,便夸奖这丫头的东西好。这明显就是一盆再浅显不过的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