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娘倒是个利落人,接了话道,“您二位呀就定放心心在这儿坐着,我和你王大娘一来看看眼疾,二来呢也是挪出空位儿,给你们好好说说话。这婚姻大事虽说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可还是少不得你们两个言语投机,兴趣附近。投不投机,近或不近,我们这些外人哪辩白的清,只看你们二人的了。”说完便拉了王大娘往边上走了几步,两人站在小窗边,扭头偷偷看了看桌旁的两个年青人,掩着嘴角,点头一笑,也不见有半分眼疾迹象,看来,王大娘这眼疾是假,躲避是真啊。
合法一对人儿举足无措之时,幸亏及时呈现了一个救场之人,“这位是陆公子吧,老身和小娘子来晚了,让您久等了。”看这说话之人冠髻及穿戴便,八九不离十便是位说媒的。
何大娘毕竟是明白人,忙帮了腔,“那是,酒也算半个媒人,你二位明天是第一次见面,诸多不便便借今儿这瓶酒来化解,固然畅所欲言。”边说边瞧了几眼两位年青人,见他二人均没有回绝之意,便唤小二上酒。
只见这女子一双秋水瞳人惊奇地瞥了陆公子一眼,便又转畴昔了。这惊鸿一瞥,几近让陆公子魂不守舍了。陆公子这般年纪,看来平时不是在自家书房读书,便是去书院聆听徒弟讲训,昔日里来交常常的都是些与本身普通大小的公子哥,毕竟是未见过如此清爽脱俗的女子,一时候目不转睛,只如一尊木鸡。在陆公子呆愣的这一刻,他的脑海里却在翻山倒海,他想起了很多诗词,甚么“白雪凝琼貌”,甚么“明珠点绛唇”,但是在他看来,用这些来描述面前这位都还不敷分量。面前这位女子,着了一身天水碧衣,曼妙身形,亭亭玉立,好似离开了世俗的净水芙蓉。
丰乐楼的陆公子等的是她唐琬,暖轿内的赵公子追的也是她唐琬,怎地两端都不见这女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何大娘说道,“都说人间就怕赶上打劫的、卖卦的、化缘的,赶上他们这些人,兜里的银子像长了脚似的都往外跑。不过,王大娘您巧舌如簧,想必那卖卦的没讨着银子,只讨着个败兴,那也真是他自个儿该,找谁不好,恰好来找我们王大娘,您说是吧!来来来,不管他甚么卖卦的,挡路的,我们从速进了屋好好歇歇。”
何大娘便起家上前细心打量一番,也没瞧出个甚么来,便说道,“这里光芒不好,我又老眼昏花,王大娘,不如我们光临窗敞亮处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