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她握刀的素手忽地散溢出腾腾热气,厅内的世人虽都离她有一段间隔,却仍感受一股炽热非常的气味劈面而来,不由自主的齐齐变色后退。
“这位老先生是谁?此言是甚么意义?”安慕华勃然变色。
常威虚劈了这一刀以后似仍觉震慑力不敷,反手又将短刀掷出。那柄短刀挟着一串震耳的爆鸣飞向大厅的一根柱子,夺得钉了出来直没至柄。刀身的震惊之力导入柱身,震得那柱子瑟瑟抖晃,房顶扑簌簌落下灰尘。
“化铁融金?安蜜斯好一身浑厚无匹的至阳内力!”常威神采变得非常丢脸,沉声问道,“却不知安蜜斯是哪位高人的门下?”
安慕华目光一闪,拱手问道:“恕安某眼拙,尚不知这位……”
但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只因常威行事过于霸道,在十年前与一名从嵩山来的行脚和尚生出龃龉。那位和尚却也不是个好脾气的,几句言语抵触以后竟悍然脱手,凭着一双威猛绝伦的肉掌一掌震断了常威赖以成名的风雷刀,再一掌轰得常威重伤呕血。最后那位和尚倒也未曾取了常威的性命,只是勒令他退出江湖,不准出来兴风作浪。
“本官调查以后发明此事确有蹊跷。安老爷说杜氏兄弟是遭盗匪殛毙,除了你本人却没有任何左证,这令本官不得不心生迷惑。还存候老爷随本官到衙署走一遭,将事情的后果结果详细交代一番!”
安琪儿掩口轻笑道:“小女子不过是胡乱练了些家传的小把戏,让老爷子见笑了。”
说罢,他将双手负于身后,抬头望着屋顶,似是不屑于再和安慕华多言。
那老者缓缓站了起来,身上的灰色布袍充气般鼓胀,一股如有若无的压迫气势从体内散出,一双鹰鸷般锋利的晶亮眸子如盯着虎伥下猎物般谛视着安慕华,脸上不带一丝神采隧道:“老夫常威,在江湖上有何匪号唤作‘风雷刀’。这位因你之故而遭丧父之痛的杜夫人常氏,恰是老夫的远亲侄女!”
那常威虽退隐多年,暮年的脾气却涓滴没有收敛,反而是老而弥辣,见安慕华一个出身外族的商贾竟在本身面前侃侃而谈,涓滴不现惊怖之色,嘿然嘲笑一声,右手从袖中拔出一柄长仅尺8、厚背阔刃的短刀,在身前虚劈一记,厅堂中顿时平空响了一声轰隆,震得世人双耳嗡嗡作响。
一旁的陈祎仰仗一双锐目与气机感到看得清楚,这老儿的一刀大有花样,他挥刀之时,以内力震惊刀身收回庞大声响,不但能够摄民气魄,收先声夺人之效,并且刀刃砍中仇敌后,刀上的震惊之力还能够使伤口扯破扩大,杀伤力以倍数增加。对方号为“风雷刀”,想必便是来源这一手刀法。
阿谁自进门后便躲在同业世人的身后,始终一言不发的锦袍大汉轻咳一声,起家走到大厅中间,身上自但是然生出一股威势。这威势却分歧于常威身上的煞气,倒似身居上位者所具有的威压之势。
宫平摆手道:“安老爷不识本官,也谈不上失不失礼。本官此次前来,只为调查一件案子。日前有本城百姓杜山遗孀常氏前来报案,说杜氏兄弟遇害之事大有可疑之处。
安慕华神采微变:“本来是方才接任洛阳总捕头的宫大人,安某失礼了。”
不过常威毕竟退出江湖日久,安慕华固然顾忌却也不至于无原则地让步。他沉默半晌后,神采不卑不亢,语气不软不硬隧道:“本来是常兄,安某失敬。安某来洛阳时候不长,未曾有幸见地常兄‘风雷八式’的神威。只不知常兄此次重出江湖,但是要拿我安家重树你‘风雷刀’的赫赫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