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锦云莞尔,摇着头回道,:“没有,你放心吧,我不会再被她欺负了。”
固然她这么说,但宁锦瑶还是放心不下,又嘟囔着,:“如果下次李姨娘还来对你使坏,你就快些跑到绮兰院来,我让我娘把她赶走,到时候她就再也打不到你了。”
她伸出小手扒开泛着油光的纸包,献宝似的往前推了推,:“二姐你看,是刚出锅的驴肉烧饼,你快趁热吃。”
宁锦云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问道,:“四妹,你傻笑甚么呢,如何不吃烧饼?”
她穿戴一身杏黄色的缎织绣花外裳,头上挽了个整齐的元宝髻,髻的两边还别离戴了支粉嫩的珠花,打扮得非常讨喜,她谨慎翼翼地抱着怀里的纸包,一蹦一跳地进了阁房。
她低下头又看了眼桌上油乎乎的纸包,猜到了大抵,估计是宁锦瑶方才一向怀揣着烧饼而来,才不谨慎使衣裳也跟着遭了罪。
经她这么一说,宁锦瑶还是浑然不知,直到她顺着宁锦云的视野垂眸看了好半天,才瞥见本身身上的几滴油点,她伸手用衣袖用力儿擦了两下,试图弄得洁净些,成果反而把袖子也给抹脏了。
烧饼呈着金黄的光彩,上面还冒着热腾腾的香气,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宁锦云接过紫娟递过来的碗筷,用筷子夹起烧饼咬了一小口,烧饼的面皮香酥,内里的肉馅也非常鲜嫩,中间还带着醇厚的老汤卤汁,味道浓香恰到好处,口感也是极好。
宁锦云回过神来,难堪地笑了笑,:“没有,没甚么,就是想到了一个梦罢了。”
“那好吧,就有劳二姐了。”
宁锦瑶孩子气地向后伸着一双胳膊,奸刁地冲宁锦云眨着眼睛,一旁的紫娟顿了顿,而后才反应过来仓猝上前去为她拿掉外裳。
对于一向受着李氏逼迫的宁锦云而言,她们姐妹俩的相处是她长久且少有的舒畅光阴,她从十五岁起就被李氏禁足在红芍院,不得外出,以是她每日都盼着宁锦瑶能来给她讲些内里的趣事,好歹用来打一下无聊的日子。
“二姐,你甚么呆?”
宁锦云宠溺地望着她,晓得她在体贴本身,内心不由感觉暖暖的,这也让她想起了上辈子的各种事来。
宁锦瑶要嫁的是凉州的一户习武世家,凉州离青州甚远,嫁畴昔后也就意味着几近没有机遇再回娘家了。当时宁锦瑶的春秋还小,宁锦云不知祖母为何会承诺下这门婚事,但是她厥后多方探听才得知了一些动静,貌似此事又是李姨娘在从中作梗!
不过,就算不谙世事,她也是懂姐妹之情的,她对宁锦云是真的极好,比起李氏生的那对刁钻女儿要好上千倍万倍。
见到是堂妹来了,宁锦云的脸上不自发地闪现出了浅浅的笑意,她叮咛青芸去拿些松仁玫瑰酥和枣泥糕来,这两样是宁锦瑶一贯最爱好的点心,她一向都还记取。
不消想,这烧饼必然是出自许厨娘之手。许厨娘原在岭南一带开过酒楼,她的厨艺可谓是名声在外,在当时还获得了很多富朱紫家的恭维,不过厥后不知为何她却俄然变卖了产业,搬来了青州长住。有一次宁二老爷偶尔结识了许厨娘,便花高价请她来宁府当差,现在她就专卖力绮兰院的小厨房。
这话说的可真天真,宁锦瑶的年纪还小,有很多事情她都还不懂。
那一天,本该是宁锦瑶的十三岁生辰,但是还未等她能够吃上二太太亲手做的寿面,迎亲的步队就已经来了,她哭哑了嗓子,也哭花了盛妆,却还是不情不肯地坐上了喜庆的马车,今后远嫁他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