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灵机一动,一个设法电光火石般地在内心闪动出来。
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念得清楚。
“吴侯孙将军,曹丞相有一事相问,不知现在便利否?”语气里带着与神采相称的怒意。
“哪、那里,”甘宁嗓音另有些沙哑,眼睛被他方才揉得发红,脑后披垂着的金色头发被压得有些混乱,“甚么事儿啊这么焦急。”
“你说甚么?”金祎眼睛睁得很圆,手背上的筋络一条条暴崛起来,“丞相来过这里?”
孙权的神采垂垂变了,方才的波澜不惊消逝得无影无踪,转而涂上了一层霜色的气愤。清风从窗棂间踅出去,吹动他鬓角的碎发,丝缕飘飞。湛蓝色的眸子四周悄悄爬上血丝,细心核阅便感觉细思极恐、狰狞可怖。
冬儿。
“丞相说,江东有人在向北军大营里通风报信,”使臣信誓旦旦地指着本身的脑袋,“信鸽传书。如果我说错了,我敢用人头做抵押。”
信鸽?
“我晓得了,”甘宁正色道,“金祎的信鸽还在你那边,我这就向曹营写一封信,让他们提早给曹操报个信儿。”说罢就要仓猝起家。
苏飞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他到甘宁床边望着他熟睡的模样,想要照着他的脸猛踹一脚了。
“兴霸!”
从熟谙金祎至今,张辽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这般愁眉苦脸的模样,心知局势严峻,只得照实相告:“将军,不瞒你说,方才丞相来过我这里,专门问起来……”
却被苏飞拦住了:“太鲁莽了吧?”
“江北使臣,”苏飞也不嫌烦,对他反复道,“只怕是缔盟的事情——兴霸你如果再不做出行动,万一事不遂愿,就没法挽救了。”
孙权大吃一惊:“这是那里传的谎言?”
孙权越想越感觉不对劲,心烦意乱地冲着门外喊道:“来人,把陆伯言带过来。”
孙权内心也感觉不快,俄然想要发作却毕竟还是忍住了,仍旧保持平常的波澜不惊道:“但言无妨。”
金祎长长叹了口气:“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