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华见龙啸天出来,面上惊惧。
龙霄霆怔了怔,“就这两日。”停一停,他俄然道,“兰儿,我不明白,你既恨我,为何治好我的眼睛?”
龙霄霆亦望着龙腾,龙腾奋不顾身救兰儿,定是深爱着她。
转眸,帐中烛火跳动如豆,将他的影子映在帐壁之上。簌簌风过,影子随之轻颤,亦是牵动着他的心微微颤抖。
秋庭澜转过甚,语气苦楚,“是吗,以是爹爹,你有本日也是这四个字――咎由自取。何况我并没食言,龙脊山中军队仍在原地待命,只不过,那些都是百姓假扮,真正的军队已将占据皇宫核心。爹爹,你放弃吧,我与贤王有商定,我带你告老回籍,安娱暮年。”
秋景华之前没细瞧霜兰儿,现在才看清霜兰儿面貌,眸光直欲噬人,“是你!你没死?你公然与龙腾有私交!君泽是你亲子,龙腾即位你能有甚么好处?贱人!圣旨拿来!”
龙腾轻嗤一声,“你指庭澜变更的军队?呵呵,带兵逼宫谋反,庭澜但是五马分尸的极刑。虎毒不食子!你倒肯,就一个儿子。”
龙啸天轻拍龙腾手背,“江山重担只能压在你肩上,快去拿!”
“皇叔,别来无恙。”龙腾淡笑,“我觉得你不会来。”
黑衣锦卫皆等龙霄霆一声令下。
这时。
待到龙啸天再度醒来,龙腾与霜兰儿已伴在御驾前。
秋景华惶恐地瞧着如潮流涌来的军队,五官极度扭曲,只几次道:“不成能,不成能……”
秋景华唇边暴露诡异的笑容。
营地不远处有条河,此时一条小木船从河南岸驶过来,停在岸边,里边下来一名黑衣人。半晌未歇,黑衣人朝主营帐奔去。
秋景华仰天大笑,左手执匕首横在霜兰儿颈间。
龙啸天重重感喟,“贵妃究竟是如何死的?”
秋景华见龙腾咄咄逼人,眸中凝起寒光,冷道:“贤王!你在龙脊山中变更的兵力被我尽数扣下。哈哈,这就是你逼宫谋反最好的证据。”
霜兰儿从旁望去,愣住,龙腾笔下笔迹竟同秋端茗一模一样,仿照得惟妙惟肖,无半点别离。
龙霄霆抿唇,只道:“父皇,对不起。”
龙腾与龙霄霆一同业礼,毕恭毕敬。
龙腾忙将龙啸天扶起,声音涩哑,“皇爷爷――”
龙霄霆薄唇动了动,说不出一个字来。
龙腾忍住鼻间酸意,无声地点点头。
圆月挂于枝头,浮云铺在天涯,一地破裂月光。
龙啸天满面沉痛,望向龙霄霆的眼神难掩痛心,“你竟会做这类大逆不道的事。”他伸手,环指四周锦卫,“朕将锦卫交与你率领,是为本日让你谋反?”
龙霄霆伸脱手僵在那边,难堪立在原地。面前,他们皆穿紫衣,一琴一舞,共同默契。而他似多余之人,高耸站在大殿中。
秋景华嘲笑更甚,“再靠近点,到我面前来。”
“甚么!”龙霄霆震惊,“怎会?”
但见龙腾腕间如云轻舞,半晌已写就。
龙腾淡淡一瞥,眸中含笑,缓缓移开她压住琴弦的手。彻夜她并未易容,还是畴前的模样。
龙霄霆呼吸亦呆滞,手悄悄握紧剑柄。
秋景华眸中爆出狠厉的光芒,“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霜兰儿起家,紫色衣裙旋成盛开的花朵,“你若看不见,这出色的戏,难道白演?”语罢,她纤柔的身姿隐入内堂,不再回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