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目光流转,俄然间身子一顿:“二更了?”
顺手翻了翻,承担里除了衣裳,另有几枝箭头,一把小匕首,都是少年玩物。
阿蛮一惊:“公子!”
晏衡表示他回到外间,细心看过四周,才重新在床头坐下。
现在他又露了这么一手,这的确,这的确……唉,他本年清楚才刚满十三岁啊!
阿蛮扯开嗓子,却在刚出声时就被晏衡捂住了嘴!
这双手苗条笔挺,固然尺寸未足,却矫捷有力,无疑是双持兵器的妙手。他几次地看了半晌,然后昂首看起屋内。
“查王府的人就行。”晏衡道。
晏衡身为靖王独一带在身边交战的儿子,天然也是个好苗子,可关头他才十三岁!
晏衡却似是没闻声,一面掏帕子拭唇,一面看着桌上沙漏,道:“母亲这会儿在哪儿?”
他信手拿起来,看了半刻,而后搁在掌心挽了个剑花,噗噗风声顿时惊得烛光都起了颤抖。
“应是在王爷房里。”
晏衡望着空了的屋子,走到衣橱前拿出个大承担,承担里都是他随身的衣裳。
晏衡食指勾着剑柄,唰地一声剑刃又回到了剑鞘。
于灯影里站了会儿,他又规复慢吞吞的姿势,目光下垂落在就近的茶几上。
“那公子莫非早就习成了技艺,用心藏拙?”
“才夸你聪明,这就犯傻了。”晏衡起家,“这行邸防卫森严,不成能有人能无声无息地闯出去还能撤走。以是此人多数是这里头的人。
阿蛮一想,恍然道:“对,王爷常说月盈则亏,靖王府现在已经位极人臣,如果让王爷晓得公子有这么好的技艺,定然会把公子远远地放去军中退役以示忠心,哎呀,如许一来,那公子底子就谈不上争世子之位了!”
“阿檀!”
“不过这刺客又如何办?即便有惊无险,刚才也是犯到了公子头上,我们就这么放他走了?”
晏衡拉住他:“别忙!你这一去,我剑刺刺客的事可就瞒不住了。要让父亲晓得我技艺已经有这么好,你感觉忠君如他,会放着这么刺眼的我留在京师?
“刚才的事情先保密。”他慢条斯理拂着袖口,浑若方才不过是吓跑一只野猫。
晏衡神采安静,端起药碗。
“公子,至公子二公子明后日就要到了,但是公子您才是跟从王爷这么多年风里淌雨里过的,也为朝廷流过血受过伤,他们不过是仰仗着嫡出的身份一跃成为王府将来的少主。小的可真担忧您到时候――”
“别怕,没甚么大不了的。”晏衡道,“不是真想杀我,不过是来摸索摸索我罢了。”
这刺客能闯过防卫到得其间行刺,技艺定然非常了得,可他竟然闷声不响间就被晏衡一剑穿胸了?!
阿蛮斗着胆,把内心话说出来了。
阿蛮再击掌。又犯愁:“保卫的将士几千人之多,只怕等我查到了人家伤也好了。”
阿蛮拍着大腿,不知该说甚么好!
“你方才不是还担忧两位哥哥一到,我的职位就将一落千丈么?”
刚呈现,一支利物便挟着阴风破窗而来!
“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