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好久李南风才晓得，沈夫人被封靖王妃的当日，也就是林夫人被遣离京的那一日。
“衡哥儿的错我和他父亲都认，只是扯裙裳这件事――依我之见，不如你我两家就此对外闭口可好？”
白天李夫人实在被李南风打斗给气得不轻，要重罚她也是实心实意的，但临时在这里呆着，左邻右舍又是别家官眷，大张旗鼓地狠治她，被人闻声了也是笑柄。
李南风感觉她当这个靖王妃，不管是不是篡夺，都未见高兴。公然没几年，她就死了。
她固然没露在面上，但暗中着实在实是气到手脚发凉了。
李夫人望着火线，缓缓扬唇：“夫人太客气了，我们家蓝姐儿粗枝大叶的，那里比得上公子娇贵？本日能留着全须全尾的返来，我也不敢苛求别的了。”
只不过她对这位沈夫人的印象，比那位林夫人略深。
“……夫人这边请。”
晏家变乱不竭，偶然候李南风也不免想，倘若林夫人不被遣送，或者说靖王没有作出遣送她离京的决定，更或者是林夫人果断顺从这个决定，最后靖王妃之位究竟能不能落到沈夫人手上，以及前面这些变乱能不能制止，谁也说不准。
李夫人轻哂：“一个十三，一个十一，说大是不大，要说小，也不算小了，我这么大的时候，跟她父亲都已经订过亲了。
梧桐点头，收回目光：“还拿着好些盒子，怕是来赔罪的。”
李舒是个和顺懂事的，梅氏走后又开解了李夫人几句，又亲手熬了绿豆羹过来给她，她才算勉强把这事儿给挪开。
“那些过门早的，七八岁，八九岁结婚的也有。当着大庭广众扯人裙裳，还说是小孩子玩闹――这个说法我可不敢苟同，小女虽养得粗糙，也不能容人这般骄易，夫人带上这些东西，请回吧。”
靖王对林夫人如何，也算是有目共睹的，晏衡本日会来碰她的瓷，实在动机也不难了解，他必定是看出来靖王想借她之势送走侍卫，以是才会拦着他们。
沈夫人虽说有个强大的娘家，但没有参与平天下的沈家跟权倾朝堂的靖王比起来，还是不太够看的。也就是说，靖王想要谁当这个正妃，旁的人并没啥话可说。
在李南风看来，哪怕沈夫人是嫡妻，是被靖王亏欠过很多的，也没需求把伴同他共赴存亡的林夫人给遣送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