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前头有一个为求一个所谓公道连命都敢不要的犟头,前面又是这么个万事不上心,净在这儿耗时候的办案钦差……这一个比一个奇葩的人,到底都是打哪儿来的啊?
昏黄雨雾中,一身月红色素面刻丝直裰的年青人单手固执一把竹骨油纸伞,站于枝叶富强的银杏树下,覆盖在雨水气中的五官超脱明朗,如同远处青山普通似真还幻。
小醒看起来也略有些不大安闲。
这一觉直睡到了申时。
“本日临时不去了——”和珅的语气听起来饶有深意。
冯霁雯忙点头道:“身子好好地,就是昨夜没能睡好罢了,归去补上一觉便可。”
“爷如何也过来了?”
“夫人昨晚说本日另有事要办,不知是甚么事?可赶时候吗?”马车中,和珅正向冯霁雯说道:“如果不急的话,不如待回家以后用罢午餐,稍作安息再去办也不迟。”
和珅又忍不住发笑了一声,笑声温润好听而具有磁性,但是落在冯霁雯的耳朵里倒是如何听如何奇特。
两个丫环则很有眼色地抱着净雪坐进了昨夜纪叔赶来的那辆马车里。
冯霁雯见状忙问:“爷没找着机遇?”
刘全在背面摸着鼻子嘿嘿直笑。
“喵——”
这位爷到底是在笑甚么啊……
“和太太这也是放心不下您,您做甚么非要这么冷言冷语地赶人归去呢。”
窗外的雨水已成淅淅沥沥之象,风吹过,薄薄的一层雨线微微倾斜着洒落,和顺的不成模样。
对待紫云这件事情,她可谓是一万个谨慎。
况太妃感觉她这幅模样有几分好笑,正待再言之时,却见冯霁雯身边儿阿谁叫小茶的丫头抱着净雪自外头走了出去,张口便与自家太太禀道:“太太,大爷过来接您了!”
“您说甚么?”玉嬷嬷没能听清。
一声软软的猫叫声传入耳中,冯霁雯扭头望去,只见是净雪蹲在她床头旁的高脚红木圆凳上,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正盯着她瞧。
“可表示刘公子是紫云格格之意了吗?”冯霁雯印证地问道。
“您可不要瞒我才好。”冯霁雯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况太妃,说道:“我觉着您不管是面前还是今后,倘若真有甚么费事的话,还是与我说一说来的好,到底两小我的脑袋总比一小我的要好使些……退一万步讲,即使我真帮不上甚么忙,起码也——”
秦嫫脸上现出一抹极古怪的难堪之色。
冯霁雯声音刚落,便见面前之人已将伞举过了她头顶上方,男人颀长矗立的身形完整粉饰住了她的视野,独占的气味也无可制止地钻进了她的呼吸中——他身上的气味非常奇特,说不清,似是长时候泡在书房里而感化出的书墨气。
和珅点了头。
“如果未获得处理的话,你觉得你现在另有命站在此处与我说话吗?”
和珅的神采这才重新松缓下来,却旋即认识到了本身方才的失态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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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一旁的玉嬷嬷因本身在不久前的炭灰事件中丢弃了冯霁雯而有些惭愧,因而此时便抱着弥补的心态与冯霁雯说道:“和太太忙累了一整夜,该是疲的不可了,太妃这也是想让太太尽早归去安息——至于太妃自有老奴来照看,太太大可放心。”
瞧见冯霁雯支在床沿逗猫儿,秦嫫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