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应明抿着气的乌青的嘴唇不说话。
“你如果不给我一个明白的说法,休怪我不顾英廉大人的情面,将此事奏至都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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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丁子昱见状安抚道:“钱兄不若先沉着一二,待这位大夫诊治完以后再与和大人细谈此事也不迟。”
钱应明被她一席话说的羞恼交集,本就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上顿时又多了一重涨红,他死死盯着仪态端庄款款而来的冯霁雯,道:“我钱应明考得举人功名,乃是凭的真才实学,如有半分子虚敢叫天打雷劈!敢问和太太在毫无根据的前提之下,有甚么来由妄议钱某的品德!”
但是不得不说的是,和太太这番话当然直白刺耳了些,但仿佛也……并无错处可言。
最后被钱应明歪曲给黑衣人带路的刘全,很不刻薄地暴露一脸喜闻乐见的神采。
伤得这么重如何也半点没影响到他出口伤人的能力?
冯霁雯不由高看了他一眼。
“对了,小醒你去一趟书房,将本日小茶送去书房的那只药匣子里放着的伤药拿着,一并带去前院。”冯霁雯叮咛道。
“和大人?甚么和大人!不过只是一个凭着英廉大人的蒙荫入了皇上的眼,临时顶着理藩院左侍郎衔,屈辱我等文人风骨的拜阿堂罢了!他有甚么资格称得起大人二字!”
冯霁雯笑着道:“受伤的又不止他一个,不是另有丁先生和刘全儿吗?”
“钱公子生的甚么气?我家爷被钱公子数落到现在,也没见皱一下眉头呢。”冯霁雯放缓了口气,看向钱应明说道。
“遵循我看,今晚之事难保不是你同人暗中通同所为!”
四下蓦地堕入了沉默中,直至谢郎中带着两名学徒替钱应明丁子昱以及刘全三人将伤口措置结束,又各自诊了脉,别离奉告了伤情,开了药方剂。
“已到了,奴婢来时,郎中正在给那姓钱的东西包扎伤口。”
留着八字胡的谢郎中闻言当即皱眉道:“我们回春坊向来不做拖欠诊金的买卖——这位公子既是拿不出诊金来,何故事前不加以申明?”
真是尽力的一天啊\(≧▽≦)/(未完待续。)
语气虽令人闻之气恼,但确切是这么个理儿。
“嘿……这话说的与强买又甚么辨别?”谢郎中感觉此人的态度实在可气,清楚不占理,却还一副倔强的姿势,倒仿佛是他的不对一样,一时不免也来了气:“总而言之,我不管公子你是现在归去取也好,还是与旁人暂借也罢,这诊金说甚么也拖欠不得!”
小醒内心也非常化气地看了钱应明一眼,上前将伤药交给了那位谢郎中。
归正欺侮人又不犯法,她也会。
“我可不给,我不过是刚巧路过,受了这位钱举人连累不说,还替他挡了好几脚呢!没让他赔我一笔银子养伤已是我家爷和太承平时教诲我日行一善的极限了,总不能还叫我自个儿掏腰包付诊金吧?”刘全儿举高了下巴说道,一双不大的绿豆眼滴溜溜地转。
冯霁雯则是问道:“他都说甚么了?”
见小醒余怒难消的模样,她道了句“不必同此人动气”,便问道:“郎中可请返来了?”
“……”小醒顿了顿,到底还是往书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