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红翡的茶色宫服非常都雅，顾长歌越看越喜好，不由问道：“你这衣服色彩好，配上一双烟色绣鞋不俗，碧玺，我那有一方缃色绣帕，你归去寻了给红翡。”
顾长歌蹙了眉头，不悦道：“那也算是小主身前奉养的人了，凝常在身边唯有一等宫女一人，二等宫女一人，现在皇后直接打杀了个二等宫女，那是生了大气了。到底那宫女是如何冲撞了娘娘的？”
红翡谢了恩，便留在屋内奉养了。
秀儿神情恭谨有礼，只好好回话，并不与碧玺对眼神。
“是，奴婢此前奉养康嫔，只是奴婢无福，不能一向跟在康嫔身边，康嫔殁了后，奴婢便被指派到慎刑司帮嬷嬷们打动手。”
眉间凝出川字纹样，裴缜放下筷子，口气虽有不悦，到底也只是说：“皇后失了一子，表情烦躁，现在还在七日国丧当中，宫女打趣实是不该，如许的人没心没肺，留在宫里也没有效。”
裴缜笑着夹了一筷子羊肉到顾长歌碗里，叮嘱道：“你有身孕，要多补补，朕传闻你中午就没吃下东西，如何了？”
顾长歌看一眼碧玺，道：“本宫这里端方虽严，到底也不是对你们的，我们是长年一块的人，外人面前天然端方，只是暗里里不必动辄膜拜，也是不便利的。”
瞧着顾长歌说话做事也无大碍，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顾长歌迎在翊坤宫门前，瞧见裴缜过来，笑着上前迎他进屋，传了炊事在西暖阁里。
她伸手向前稍稍挥动，锦鲤通人意，立即上前长了嘴巴冒出水面，仿佛似有鱼饵喂食，争抢不竭。
“那你是如何熟谙的碧玺？”
裴缜看着她暖和如玉的脸庞，笑了起来，指腹在她细嫩柔胰上悄悄划过，拾起象牙箸加了一颗栗子肉放到她碗中：“快吃吧，放凉轻易吃坏胃口。”
红翡不卑不亢，只回：“碧玺周到全面，奴婢不如碧玺详确。只是对主子的情意都是一样的。”
他语中冰冷之意，让顾长歌有些不测，这几年的天子做的越来越是天子模样，君王该有的杀伐定夺与保全大局，他都一一做到了。
“另有一事，本宫感觉秀儿这个名字，叫起来倒有些不配你的身份，本宫别的再给你择个名字，”顾长歌打量着秀儿一身茶色宫服，袖口绣了吉祥斑纹，思考道“你本日着的这衣裳色彩不错，便叫你红翡吧，与碧玺凑了一起，本宫这里倒显得珠光宝气。”话闭，顾长歌笑了起来。
揉了揉眼睛，瞧着明纸窗户外应的天光，唤碧玺去端碗甜汤来用。
红翡闻言，并未发话，只伸手上前快速到水中一抓，顾长歌惊了一跳，忙退后两步，见她抬了湿漉漉的手臂出来，惊奇不定：“你这是做甚么？”
顾长歌内心思忖着裴缜的意义，面上笑着点头，灵巧荏弱：“皇上体恤臣妾，臣妾必不让皇上绝望。”
碧玺欠了欠身回道：“娘娘，是御花圃那边出了事，传闻是凝常在的宫女，在御花圃里与人谈笑，叫皇后娘娘撞见了，皇后大怒之下，叫打死了。”
猎奇之下，顾长歌发问道：“如何了？”
香芝在中间插嘴，神采不悦道：“娘娘还说呢，还不是听了御花圃的事情，受了惊吓。”
顾长歌伸手悄悄摆了一下：“罢了，本宫也不怕那些，你们这些日子出去都谨慎些，切莫叫人抓了把柄，现在太子薨世七日未满，皇后不免火气重，宫里不准谈笑，不准穿色彩衣服，”顾长歌思考一下，对红翡说“你得了那绣帕，过了这七日再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