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起一阵大风,吹得袍袖猎猎,红翡满目皆有苦楚,只扶了顾长歌道:“奴婢自入宫,见惯民气凉薄,当初娘娘让奴婢以康嫔之事安慰淑小主,现在奴婢也来劝娘娘。娘娘仿佛与康嫔更加类似。”
红翡在身边悄悄扶住她,体贴道:“娘娘,现在翊坤宫已好,娘娘也莫要沉浸在悲伤里。自从二皇子薨世,娘娘整日不思饮食,更不肯见皇上,现在满宫里都晓得,娘娘空有个贵妃位份,却再不如畴前了。”
鸿禧早就让太后叫走,说要将之前的事情问明白,现在人一向没有放返来,顾长歌便晓得,太后故意压抑本身,皇上视而不见,各宫便有怨的抱怨了。
待到翊坤宫补葺好,她跪在毓皇贵妃脚下,跪求她让本身迁回故居,只是皇贵妃冷眼瞧着,并无半分怜悯之意。
顾长歌更加清癯,穿戴一件薄弱的素色长裙,单独站立在东暖阁外,看他来了,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来了。”
唇角微扬,顾长歌下跪施礼,双手放在膝头,抬首望着裴缜:“臣妾给皇上存候,几月来皇上第一次来瞧臣妾,却看到臣妾的不满足与抱怨,臣妾有罪。”
“你说。”
说罢独自拜别。
“是我拖累了你们……”
寸寸抚摩着已经烧焦的玉兰花树,宫殿补葺后,并未移除这棵她自入宫便爱好的花树,春日里的大多乌黑花瓣柔嫩丰富,现在看来是再无能够重生了。
“皇上!臣妾那日所见所闻或许是一时目炫,但九王爷与后宫没有纠葛,统统事情一问便知!臣妾不期许皇上能亲身过问此事,但还请皇上开恩了臣妾心愿吧,”她泪水盈盈,望着裴缜,神情凄楚要求“看在臣妾奉养皇上多年,一心一意的份上,求皇上了。”
现在顾长歌失了宠嬖,有花不完的银子也不能禁止宫中的拜高踩低。
此时顾长歌再无别的言语。
红翡奇道:“怎的是你亲身去的?”
寒冬里,翊坤宫长满了枯草,萧瑟的风吹过收回簌簌的声响。
“我这个后宫的妃嫔,除了泄欲外,还用来制衡皇后,制衡孟家,沦为东西。现在我失了皇子,他不敢为我出头,让我的孩子不明不白的死去。到头来我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锦贵妃你当真是悲伤胡涂了,如此几次想当日的事情对你又有甚么好处,只会让你再怨怼皇上更多,”毓皇贵妃插嘴,又劝道“皇上,还是让贵妃好好静一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