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歌打量她一眼,不再说话。
“娘娘,这里肮脏,还是等奴婢们清算好再来看望小主吧。”一个卖力接生的老嬷嬷在一旁劝止她逗留在这里。
走出屋,正看到周无术在给裴缜回禀。
闻言,顾长歌俄然面色庄严,只瞧了她:“昨日到底是如何,当真是你失手摔了太子吗?”
顾长歌好言哄了好久,她才止住了抽泣。因着身子还衰弱,未几久便睡下了。
顾长歌顾不得看孩子,忙进产房去瞧温木槿。碧玺要拦住她,倒是拦不下。
顾长歌随便瞧她一眼,只感觉眼熟,接生的嬷嬷是一早由外务府选好了的,此次的这些嬷嬷,都是还在宫里的时候,毓贵妃就帮手遴选的,内里有几个还是当初毓贵妃生下晗珠时候的。
顾长歌抬眼,见浣纱一脸讳莫如深,见锦贵妃看她,忙悄悄摇了点头。
实在温木槿降位,从一个一宫主位降到了承诺,也是不能将孩子养在身边的。只是见都没见上一面,难保她内心难过。
“她竟这么耐不住,连瞧一眼都不准小主再瞧。”浣纱心中痛恨,嘴里便把想的说出来了。
裴缜瞧顾长歌一眼,顾长歌忙说:“臣妾想再陪木槿待一会,皇上便先同毓贵妃去吧,想来晗珠也思念父皇了。”
那嬷嬷低头施礼道:“奴婢是顶替福嬷嬷来的,福嬷嬷前些日子犯了错,叫送到慎刑司了。”
温木槿的手还是热的,让顾长歌放下心来。
“如果我伤了太子,便叫老天罚我再也不得皇上宠幸,郁郁而终罢了!”说罢,温木槿嘤嘤哭了起来,的确是受了极大的委曲。
用帕子擦了嘴角,这才开口道“周无术如何说。木槿甚么时候能醒来。”
一起肩舆抬了锦贵妃回宫。
顾长歌斜她一眼,她晓得讲错,惊骇的低下了头。
人与人的情分偶然候就是这么短,短到不过三五年间,聚散聚散尝遍,仍旧分不出那点点至心是否只是无稽之谈。
缓缓展开眼睛,伸手拿了勺子在燕窝里搅拌,红色的牛乳与透明的燕窝相互融会,终究成为一碗乳红色的甜品。
她目光暖和,望着天子,语中带着几分但愿与酸楚:“当年臣妾生晗珠,千难万难,心中想的不过是就算搭了这一条性命,也必定让晗珠好好地活下来。”
毓贵妃笑吟吟道:“现在淑承诺也诞下一女,皇上也该放心了,等了这大半日,怕是也累了,皇上不如到臣妾宫里用膳。”
她笑着说:“摆布孩子都是你的,早看晚看都是一样的,你不晓得,昨日皇上在内里,但是比及你出产完才走,可见皇上内心是有你的。”
碧玺端了牛乳燕窝来:“娘娘,已颠末端晚膳时候了,不如先用些燕窝垫一下,别饿着本身。”
她情感冲动,不觉身子发颤起来。
她才出产完,又是千险万险,谁敢在这个时候奉告她本相,只好遁词临时缓下来。
她一脸担忧,温木槿淡淡笑了点头:“昨日我受了诬告,要不是姐姐帮我讨情,只怕皇上也不会信我,到底是伤到了太子,降了位份让皇上消气我也没甚么可说的,”俄然她眼睛一亮“姐姐昨日可见到我的孩子了?漂不标致?是否像皇上?”
第二日一早,香芝便来报说淑承诺半夜便已醒了,怕吵着娘娘睡觉,便没传。
取了一勺放入口中,只感觉口中都是蜂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