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时候,裴缜只感觉头一阵晕,乍闻声的时候固然内心早存了个疑影,被证明还是不敢置信:“皇后不肯早早奉告了朕,可想她内心存了如何的心机。朕念在她是孟氏的女儿,也不好发作。”
香芝来的时候手里还留着握了粘杆的红印子,进屋福了一福。
裴缜闻言,内心一点心机才算放下,起家拉了顾长歌的手,让她站起来,瞧了瞧她几个月的肚子,内心微微一暖抱她入怀:“是我狐疑太重,是我不好,竟狐疑到你头上。”
顾长歌开口持续说道:“实在臣妾一向也未曾唤过它,那日只是危急时分才敢尝试一下,那支银叫子常日也由碧玺收在妆枢里,是臣妾出宫前留了心机才一并带出来的。”
将手中水倒入茶壶中,壶底的玫瑰花便浮了上来,在水中扭转着。
碧玺在门外模糊能听到几句,迷惑道:“娘娘是狐疑有人在皇上面前教唆吗?”
“到底还是你故意了,”裴缜却皱起眉来,神采暴露几分嫌弃“皇后现在身子早就好了,这么折腾着,不过是感觉朕不大去看望,你也晓得,朕在前朝繁忙,连后宫都少来,你与淑嫔都是有身孕的,她也要争出个凹凸来,太让朕绝望了。”
“是,”顾长歌点头,游移着又道“只是如果……只怕太后接受不住。”
摇了点头:“前次想起海东青,本想直接还给九王,考虑到皇上安危才带出宫去,得海东青帮忙臣妾非常感激它,但臣妾身处后宫,带在身边也实属不易,它又只听臣妾一人的,九王不能养,便已经放飞了。”
裴缜握住她清冷的手:“你有身孕,还在大热的天里走这一遭,”将丝帕本身拿过来,“这些小事,叫下人做就是了。”
裴缜悄悄感喟,面上动容,伸手拍着她后背安抚:“想起来当真难堪你了,让你躲在树后,你偏跑出来挡这一箭,现在还落下个伤疤。”
她也不敢随便扣问,只是摸索着:“皇后娘娘忙于太子之事,听闻太子身子也弱,皇后娘娘操心,不免会抱怨皇上少去看望,也是为了太子着想罢了。”
顾长歌只感觉心脏漏跳半截,然后在胸腔内缓慢跳了起来,咚咚咚咚的不断。窗外的炎热伴跟着一阵阵的夏风吹进屋里,交杂着冰熔化蒸腾起的湿气,一阵阵吹在身上,粘腻而烦躁。
碧玺见状晓得她不痛快,忙安抚道:“娘娘如果委曲便对奴婢说一说,只别憋坏了身子,小皇子在肚子里呢。”
“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爽,臣妾有着身孕,畴昔陪太后说一说话,太后也能欢畅些。”她瞧着裴缜,笑了一下,亲身起家唤人端盆水出去。
香芝想了想,摇了点头,俄然又想起来了:“之前娘娘曾邀了后宫里的小主们赏红鱼,凝常在身边的福欢曾跟奴婢探听过娘娘是如何受伤的,奴婢只说了当日被追,多亏了最后九王带了救兵来,别的也没说甚么呀……”
顾长歌矮了裴缜半头,肩头刚幸亏裴缜心口位置,若不是她冲上来挡箭,只怕要举国缟素。
二人同眠共枕,本身又一心奉养在他身边,不争不抢只想将孩子安然生出,却遭了如许的质疑,她心有不甘却又无可何如,五内郁结不得发。
后宫里都晓得顾长歌是带着伤返来的,现在的伤辩才算好了,还落下一个疤痕,满宫里都晓得她为皇上挡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