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温木槿拉了拉顾长歌的袖子说道:“小声点,到底国丈过身,我们笑成如许不大好。”
而顾长歌那边却翻动着花名册,内里有女子姓甚名谁,特性为何而上风为何,模样也都画好了。
这一日恰逢郑大人头七,宁王反倒是回了宫中。
缓了口气,顾长歌说道:“宁王孝心,只是到底是国丈过身,您是王爷,不成如此哀痛。”
裴弦想了想,说道:“统统都还顺利,宁王非常得体,照顾高低迎奉来往,比起几位郑家的子孙都殷勤很多,可见是纯孝之人。”
碧玺早早回禀说已经扎了金山银山,但愿能超度那些逝去的亲人们。
如果说哪位皇子不但愿成为太子,那都是不成能的。
他上前两步站到宁王身边,此时宁王年纪不算大,入朝算是早得,在裴弦面前挨了一头,昂首一看是裴弦,立即恭敬说道:“九皇叔好。”
温木槿却有些猜疑:“如何?皇上为甚么会这么说?”
“哈哈,”天子笑了两声,也就不逼迫了,“那你看着办!只是不成再拖了,有合适的就要筹办着了。朕现在忧愁这几个孩子,过些年也该你操心了。”
裴弦沉着抬首扶他,也行了礼,又看着殿内的棺材,哀思道:“还请宁王节哀,郑大人过身的事情过分俄然,谁都没有预感到……真是……”他佯装悲伤,用手握拳,又松开,“真是天妒英才。”
连日来天子的心性老是阴晴不定,让人摸不着脑筋。
“臣弟不敢置喙。”裴弦还是不肯说话。
才出了郑府,裴弦的马车便直径去了圆明园。
顾长歌好笑的翻了一页,随口说道:“要不为了六皇子,五皇子也不必这么焦急的,恰好五皇子又没小我照顾着,这事就落在我头上,我这挑好了也就算了,如果挑的不好还不知将来如何落抱怨呢。”
她当真地用手指捻着画纸,莞尔一笑,看着一旁的温木槿说道:“你瞧瞧,五皇子也到了改组皇子妃的时候了,这一个个的都出挑,不比选给逸宸的差呢。”
裴弦悚然,有些不肯定的看了眼皇兄,抱拳:“皇兄,九州的事情臣弟还可说上一二,只是这国本之事……固然也是朝廷重事,可臣弟一贯是不爱参与的。”
天子闻言冷哼一声,未置可否,端了茶到鼻下轻嗅,半晌才说道:“朕本日叫你来一则是问问你九州的事情,二则也是想听听你的意义,”沉吟半晌,“你瞧着逸麟可否担负大任?”
顾长歌噙了一抹笑意:“还觉得你不在乎呢,且等着吧,过几天就是中元节了,皇上怕是也只能忍到阿谁时候。宁王到底幼年不懂事,没经历过大风大浪,耳根子软就别愿我心狠了。”
顾长歌沉默不再言语。
再三扣问再三让步,天子也不知该如何说了,只好淡淡道:“论起来你比朕小几岁,朕都儿孙合座,你也该立室立业了。之前先皇还在的时候,你便不肯娶妻,说拘束着,现在再不娶,今后要如何向父皇母后交代?”
一条纸做的大船已经筹办好,就等着摆放祭品了。俄然看到宁王从一旁走过来,前面还跟从着一众寺人,各自搬了很多东西。
裴弦与他说了一阵九州的贸易与盐商的事情,见天子面露疲色,便告别拜别。
下了马车,小厮引着他入内。
他耐不住如此的波折,利用手腕暗害他三个,总算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