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三日,顾长歌才告别拜别。
她们绕道后院,覃木槿心机细巧,命人在广玉兰树下以木制板垒出个台子,上面放了石质桌椅,恰是蒲月,气候开朗暖和,玉兰花开气味芬芳甜香,大朵大朵缀在枝头,以手抚摩花瓣,花朵比手并不小分毫。
顾长歌也端过酒杯,在鼻尖悄悄嗅着,放到唇边浅尝,公然不错,遂一口饮尽,酒液冰冷滑过喉头,到胃里,醇香的味道四散而开,刚才一起的清冽感与酒精的灼烧交叉一起,不觉眉眼挤在一起,旋即又大口呼吸氛围:“真是好酒!”
而覃木槿垂垂长大,十五岁那年祖父看上一门好婚事,要让覃木槿早早过弟子子,覃木槿不肯,一气之下偷偷跑走。
顾长歌将布鞋踢掉,赤足踩在木台上,感受一种温凉,舒畅万分,伸了个懒腰:“我这一起南下,见得风土情面虽多,却也没有好好享用。你这里依山傍水,真是个好处所。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两位素净女子一你杯我一杯相互喝酒,醉话到前面都不记得说了甚么。
吴常便是覃木槿现在的夫婿。
那红衣女子叉着腰不满道:“你们绣坊死了主子,连买卖也不筹算做了吗!?”
顾长歌不动声色跟在她身后,见两个女子一个身穿艳红色仿胡裙,另一个穿青黄色长纱裙,眉眼细细勾画,用了重粉,略为一动,一股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呛得人几近要咳嗽。
“我们小的时候总在溪边玩耍,裴弦会下去给捞鱼,偶尔有纹路标致的小乌龟,摸上来便是我们的,”覃木槿嘴角含笑,伸手翻开酒封,为二人斟满“我是喜好过裴缜的,风韵绰约的朗朗少年,只是贰内心没我,厥后我被祖父指婚,内心不满,逃窜以后就断绝了都城内的来往。”
“你要做甚么?”覃木槿趴在床上,看顾长歌。
本日齐头并话,一个已是一子之母,年方双十,另一个虽尚未生子,倒也结婚多年,美目盼睐再不似当年总角之宴。
覃木槿头发松松绾起,插了顾长歌的那只黑胡桃木簪,本来颀长的眉眼现在悄悄眯起来,看着顾长歌,唇角笑意不减。
秋娘声音沉寂严肃,这些年来掌控着铺子的买卖,独当一面也是比往前短长很多,也让人佩服。
覃木槿一向没有给顾长歌写信,而顾长歌也没有覃木槿的地点,就如许各自天涯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