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不知他们终究要保的是谁,如果是姜姒好,那就定春华殿的罪,如果保春华殿,那么必定牵动王后的母族孟氏一族。
一刻时候,春华殿的娄晴盈盈而来,只见她端倪如画,虽年过三十,那一张娇俏的面庞似二八少女,温婉贤淑,动听心魄。她竟然毫无老态,只略施脂粉,已经是千种风情。
而这邵隐必定是晓得尝羌的心机,故此说了这么一番含混不清的说辞,奸刁至极!
“王上息怒,春华殿的宫女奴婢臣妾全都认得,只是昨晚臣妾宫中的两名奴婢在巡夜时,俄然消逝,彻夜未归,臣妾正要派人回禀大掌宫,不料被召到此处,说臣妾派人刺杀若豆皇子。臣妾实在冤枉。若豆才七岁,我也是一个母亲,怎会对一个小童痛下杀手?王上素知我性子软弱,连厨房杀条鱼都吓得避之不及,怎会有杀人之心,请王上明察,还臣妾明净。”娄妃听闻罪名落在她身上,神采惨白,咚的一声,跪了下去,欲哭还泪。
“臣妾不知,更无解释。”娄妃若豆被刺杀,抬眼看了看尝羌怀中的若豆,随即低头答复。似在察看若豆可受了伤。
尝羌见娄妃这般模样,神采暖和了很多,“爱妃荏弱,朕当自知。此事蹊跷,邵隐查到宫籍倒是你宫中之人无疑,以是唤了你来扣问,爱妃惯常慈悲,定不会做这等事。想来教唆之人另有其人,但刺客一死,连带毁容,无从辨认,线索到了春华殿就断了,春华殿难辞其咎,娄妃疏于管束,罚你禁足两月。”旋即亲身扶起娄妃,眼里尽是不忍。
“看来这刺杀案与春华殿有关,与娄妃无关,这两名刺客存了死志,还不忘拖累娄妃下水,好一招栽赃嫁祸!真是可爱至极!邵隐持续清查,将那背后之人揪出来,碎尸万段!”
不过,颠末邵隐与尝羌的这一番对话,她大抵已经猜到春华殿是要不利了。却也让姜妘己看清了王后的死敌是春华殿,是东宫太子。
而这挽救之人就在这太和殿上,这教唆之人查与不查都与春华殿胶葛不清,看来这春华殿的灾害就要到了。只是降罪与否,是否持续清查却全凭尝羌一声令下。
孟氏一族恰是如日中天,权倾朝野之时,是尝羌一手搀扶,目标是对抗太后背后的庄氏,尝羌怎会让他们倒下。
姜妘己当然明白为何姜梓蔻如此,上一世,姜梓蔻与姜楠康最是要好,姜楠康的母妃没有权势仰仗,而姜梓蔻的母妃倒是南越国公主,故此,姜楠康与姜梓蔻非常密切。
若豆眼里暴露哀怨之色,这邵隐与父王清楚在演戏,一唱一和的蒙蔽世人的神经,堂堂大掌宫怎会查不出两个来源不明的刺客身份?
不过,经此今后,姜姒好母子必定会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尽快脱手拔掉才会放心。
“罚当然要罚,念在你还未查清此事,暂饶你的性命,去罪过司领二十辊,至于那刺客的族人,你派人前去绞杀,一个不留。”尝羌杀伐定夺,半晌便要了数十人道命。
“遵旨!”传旨的宫人领口谕退去。
“主子领命,主子办事倒霉,惊扰了娄妃娘娘,请王上惩罚。”邵隐立即用力跪了下去,那骨节脆生生一响,非常用力。
“臣妾不知所犯何罪?请王上明示。”娄晴一副淡淡的模样,也不慌乱,只是又行了一礼,并未正身,等候尝羌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