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姜妘己已经快满十三岁,她终究比及了这一日,她盼了多年的这一日。
心想这高芷斓也是命苦,尝羌临幸了她一回,她怀了姜妘己,差点被王后下毒手打了胎,幸亏安然地生下了姜妘己。姜妘己也是命大,若非太后亲身脱手保她,她又怎会存于世。
她就是傻傻地信赖,总有一日尝羌会来找他。
“起来罢。”尝羌站起家,走下金銮座,缓缓走向高芷斓。
换做旁人,只怕早在落魄时将金腰带当了,可高芷斓始终守着这根金腰带,历经千辛万苦,诸多刺耳的流言撑过来。
她行至邵隐面前,躬身一礼“有劳掌宫大人带路。”
姜妘己倒是一个聪明聪明的人,又怎会不晓得他就是她的父亲呢,只怕是装聋作哑,莫非她不想认他,不想要那金贵的公主身份不成?
这公主的身份岂是那么等闲获得的,她受的那些苦与他有何干系。
“我传闻你这些年未曾婚配,带着女儿度日,她的父亲但是本王?”尝羌单刀直入,只要解了这个心结,他们之间的干系才会和缓些,不然这么对峙着,总归不是功德。
高芷斓进了殿门,只见这内殿恢宏宏伟,气势澎湃,天家严肃安闲此中,那雕镂龙的金柱特别显眼,教她生了三分惊骇,两分沉重。
高芷斓止步,硬着头皮走向前去,太和殿门口的八角宫灯非常亮眼,将这红墙金扁照得明晃晃的,甚为刺目。
“你这些年过得可好?”尝羌满眼情深义重,见高芷斓的妆容也是欢乐地。
她想了十四年的男人,终究要见她,她心中忐忑,怕尝羌嫌她老,嫌她丑。
他还要滴血认亲,若姜妘己不是他的女儿,那么休怪他无情无义!
“妘己不会怨怪王上的,她生性纯真仁慈,善解人意,从不记恨甚么。”高芷斓焦急地为姜妘己辩白,又想到姜妘己叮嘱他不要过量地提起她,只淡淡说了几句。
他想不到的是,姜妘己不筹算求他。
不过,她转念一想,王室血脉关乎江山社稷,他慎重一些也无不成。
莫非是王后并未发明这件秘事,忽视粗心 ?
邵隐见高芷斓特地打扮了一番,看上去的确明艳动听,想必王上也会动情罢。
“胡涂,你的女儿是本王的公主,本王理应给她名分,幸亏彼苍有眼,妘己来到了本王身边。本王看她与本王虽有几分像,亦不敢确认,才教你来过来。”尝羌大喜过望。
高芷斓沉浸在他的大话里,全然信了。谁教她想了尝羌这么多年,靠着那点回想度日,这时,尝羌的这般说辞,无疑撤销了她的怨念,本来他醉酒觉得是梦。
惊蛰。
她要布一个局,把属于她的身份亲身拿返来 ...
贰心底却在悄悄猜想,只怕是这母女俩通同好,一步一步靠近他,逼他给她们母女一个身份,这身份授予不给,还要看姜妘己有没有本领。
尝羌将她拥入怀中,轻声安抚,自责了几句,仿佛一对恩爱伉俪,只要尝羌心头清楚,这此中的情深有几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