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妘己回到春秋殿服侍太后用午膳,未曾想听到昭阳宫的宫女过来叨教太后,说孟南萸病危,太医束手无策,向太后讨个准,看如何是好。
姜妘己仿佛瞧见太后脸上一瞬而过的笑意。
姜妘己淡淡瞥了她一眼,面上平平,姜白凤一瞧见孟南萸颤声道“南萸,怎地你会病成如许?”
“妘己,我们走罢,别再打搅你母后疗养。”姜白凤命宫女好好照顾孟南萸,拍拍姜妘己搀扶她的手背道。
姜白凤瞧着孟南萸这般模样,一时不忍再看,温言道“说这些个不好的话何为么,你要放心养病,这后宫离不得你。”
与姜妘己说话时,带着几分盛气凌人,令姜妘己有些尴尬,姜妘己本日去瞧她却吃了闭门羹,她倒是不甚在乎,只当她盛宠之下,有些高傲罢了。
他瞧见病重的孟南萸,终是不忍,王后是他的结发之妻,他坐在床榻上轻声安抚孟南萸,孟南萸笑着对付。
姜白凤随即回身进殿,姜妘己搀着她一并进了孟南萸的寝殿,一进殿便闻见一股子淡淡的血腥味,被殿内的火盆一烤,气味越来越浓。
“母后勿挂,这都是命,儿臣恐怕命不久矣,请母后谅解儿臣昔日做下的荒唐事,请母后多多担待。儿臣去了今后,母后要替儿臣劝戒王上多纳几个嫔妃,开枝散叶,这一点儿臣做得很不对,愧对王上和母后。”孟南萸气若游丝,说得断断续续,咳嗽声不止,那帕子上竟咳出血来。
接连五日,尝羌都去昭阳宫看望王后,不晓得的人觉得尝羌顾念王后,想多陪陪她。
孟琳随后盈盈一跪,向尝羌行叩拜大礼。
孟南萸当时并未睡着,她清楚地听到隔壁传来的动静,心如刀割普通疼。
孟琳送她们一行人出得昭阳宫,劈面遇见尝羌和孟琰,他们身后还领着三个大夫模样的人,因三人手中都拿了一个医箱。
年青大夫开了方剂,经过太医一一过目,都说好,这个方剂非常稳妥,尝羌这才差人去煎药。
她不开口还好,她一开口,孟南萸顷刻一口鲜血喷在锦被之上。
“是母厥后了么?恕儿臣病重,未能远迎。”孟南萸咳个不止,说话的声音非常微小,太后倒是听到了。
昨晚,尝羌对待孟琳分外和顺,孟琳亦娇羞地迎往送合,教孟南萸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声音,哀莫大于心不死,肝肠寸断。
孟南萸连连咳嗽,让人听得心惊,她这般咳血,又是如此衰弱,倒不象是装出来的。
进得正殿,十数个太医交头接耳地商讨诊治体例,急得焦头烂额。
“禀太后,王后娘娘起先是受了风寒,以后病情一向未愈,现在病已入肺,实属恶疾,微臣们一时手足不错,不敢断诊。”说话的是一个头发乌黑的老太医。
“王后到底是甚么病?”太后恐轰动内殿的孟南萸,低声喝问。
她扶着姜白凤行至殿外,姜白凤又厉声呵叱太医几句,若他们瞧不好孟南萸的病,那也别想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