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掠过了昏倒的人，独自远去，不管是马车里的人，还是那驾车的车夫，仿佛都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意义。
……
伴跟着内心诘责另有感喟，然后闭上了眼睛。
让人奇特的是，那毛驴的头上有一根自车内伸出的横杆，前端吊着几根萝卜，不偏不倚，正落在毛驴面前，可每当它张嘴去咬的时候却恰好又差那么点间隔，因而，无人驾驶的驴车就仿佛能够本身辩白方向一样的驶着。
他下认识的擦了一把脸上的雪，踉跄爬起，面庞上的冷酷，就放佛比这风雪还寒。
“真的，能活着走出去?”
却说这一日，山隙之间，一身影自雪中渐渐走来，而后表面垂垂清楚，他脚步踏实，浑身裹着一层层陈旧发黑的衣物，蓬头垢面就像是一个乞丐。
脏乱的面庞之下，那是一个少年。
安静的视野先是俯视着周遭风雪中的山，然后在空中化作一道弧线落向路的绝顶，无神的眼睛晃了晃，然后抓起一大把雪塞进了本身的口中，接着从胸口处拿出一块冻得生硬不着名的肉，和着口中嚼出的血咽了下去。
身前是一望无边的雪幕，而远处，倒是东升朝阳的金虹，奇妙的六合，培养了如此奇妙的奇景。
六合间，斗转星移，沧海桑田之下统统皆在窜改，而独一稳定的，是那所谓的生老病死，爱恨分袂，此乃众生之大疾，非药力能医，存亡有命，情欲不定，亦无药可医，更非人力能改。
她的身上穿的是粗布麻衣，双手之上更是有着老茧，从车上趴下，先是看向那绝尘而去没有涓滴停下意义的马车，然后才面色沉默的看向地上的人。
口中发着含混不清的声音，如同嘲笑，又如同是浅弱的哭。
阳光就放佛东风，又放佛影象中母亲和顺的手，穿过陋劣的雪，洋洋洒洒的落在脸上，很暖。
“只能，走到这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