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很有些头疼地抚着眉,毕竟顾着佟雪和何永婵在场,甚么都没说。
“娘!”陆氏微微提大声音,将威远将军夫人余下的话,截了下去。
祖母是个言语未几的老太太,对她们姊妹算不上多照顾,但也未曾苛待。
“母亲,阿锦还在呢!”陆氏目光有些无法地看着威远将军夫人。
陆氏则拿帕子按了按微红的眼角,与何永婵一起跟在背面。
莫非绣绣真的出了甚么事?
“将这些东西都先搬到姑奶奶房里去。”威远将军夫人霸气地朝身后一挥手。
又指了指摆了满满一屋子的东西,“这些人参、燕窝、并各种草药,俱是外祖母网罗来给你补身子的,你可不准吃你母亲的醋,你母亲那份,我尚未筹办呐!”
好让他们晓得,定远侯府出去的女人,可精贵着呢,不是他们想磋磨便可磋磨的!
佟雪刚醒来那日,陆氏面色瞧着已非常蕉萃,加上mm佟霜仿佛也传染上了风寒,情感降落,垂着小脑袋,像只不幸的小奶猫。
但又想到定远侯太夫人那老虔婆,对闺女儿外孙女儿竟不闻不问,心下又来气,感觉就该给他们个经验!
佟雪刚醒过来,精力另有些恍忽,模糊约约听到外祖母在指着母亲抱怨。
佟雪则笑眯眯地上前,挽住了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何姨前脚方诊出母亲有了身孕,外祖母后脚就送了这么多东西来,可见在您内心,最疼的是母亲呢!”
“母亲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知吃斋念佛的人,儿又能希冀她甚么不成?再则当年......”陆氏说到此处,声音俄然低了下去。
因母亲身缢,定远侯府与威远将军府正式分裂,她和mm亦与外祖家断了来往,被祖母养入膝下。
几人在屋内坐定,丫环奉上茶退下后,威远将军夫人盯着陆氏的肚皮,咧嘴笑道:“我就说丫头身子安康着呢,这不就怀上了!”
威远将军夫人将佟雪搂在怀里,理直气壮隧道。
那也不该外祖母亲身来一趟。
想起mm,佟雪心中一片钝痛,想起临终前的阿谁梦境。
母亲和祖母之间许是有些隔阂?这隔阂还是因母亲与父亲的连络而起?
佟雪却看着母亲与外祖母的反应,又想开初醒那日,二人的说话,堕入深思。
佟雪放眼望去,很有些哭笑不得,外祖母行事,果然放荡不羁,与京中其他贵妇皆不一样。
说话间,目光看着母亲小腹,又忍不住抱怨,“怎生有孕也不遣个婆子去府里报个信?”
“外祖母先进屋里陪娘说说梯己话。”佟雪挽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将其引进了起居室。
“你这个不顶用的!”外祖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当年若不是佟靖玄那小子见色起意......娘又怎会舍得将你这么委曲嫁出去!现在倒好了,竟成了那老虔婆磋磨你的由头?若真如此,这狗屁侯府咱也不奇怪待了,你且随娘归去,我们去边关.....”
她大病初愈,身子整整瘦了一圈儿,这般像只猫似的蹭着威远将军夫人的胳膊撒娇,怎不将她的心暖化?
当然这话,她没有当着一群人的面对威远将军夫人说,不然依着将军夫人的暴脾气,指不定指着她的鼻子,痛骂一通胳膊肘往外拐,不争气。
威远将军夫人见佟雪已能下床行走,早已喜出望外,又听闻闺女儿有了身孕,那张嘴乐地的确合不拢,只是搂着佟雪呵呵笑着,竟欢畅地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