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婆子一愣,张了张嘴,仿佛不知要如何回话。
“莫跪着了,快起家,奉侍我穿衣吧!”佟雪内心的不安愈浓,声音也不由带上三分暴躁。
“女人!奴婢在,奴婢在!”采青似被她的声音惊道,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仓猝披上外衫,提着夜灯走到里间。
采青没法,只得捏着二人的鼻子将二人唤醒。
“我做了恶梦,想去寻母亲。”佟雪说着与方才普通的说辞。
待将佟雪穿戴整齐,采青转头发明桌上只燃着一盏夜灯,那脸也跟着一红。
二人卯足了力量往屋门撞去,未曾想扑了个空,这门里只用一个方桌顶着,并未上闩!
采青在佟雪身边奉侍好久,晓得她做事自有分寸,便也在一旁帮腔,“二位嫂子瞧,这门都开了,还请您二位行个便利。”
她忙不迭畴昔点上灯,这才想起,天还没亮呢。
“你昨日很晚才睡着么?”佟雪抬头看着她。
“我做了恶梦,睡不着,想去寻娘亲。”佟雪抬手揉了揉双眼,声音闷闷地说道。
“我想mm了。”佟雪头也不回地答着,再次抬手,“咚咚咚”敲着门。
“采青!”待呼吸平复,她往外间唤道。
床上空荡荡的,竟是甚么都没有!
待敲了三下,又等了一会儿,屋中无一丝响动传来。
“采青!”佟雪眉尖一凝,大声唤道。
宋妈妈尚不知产生何事,忙问道:“这是如何了?”
“张二家的,李婆子,快醒醒!”采青弯下腰,摇了摇二人的肩。
“女人怎生这个时候赶来了?”就在此时,听到小丫头禀告的宋妈妈顶着一头仓促挽好的发髻赶过来了。
佟雪皱了皱眉,往院门口走去。
院门落了锁,两个婆子一左一右歪倒在门边,低着脑袋,鼾声打地正酣。
采青是佟雪院子里的两个大丫头之一,平常与采蓝轮番在外间榻上守夜。
佟雪到了朝阳堂后,并未去卧房寻陆氏,而是带着采青,敲起安设佟霜的偏房的门。
“我去去便回,不会担搁好久的。”佟雪见状,神情诚心道。
“回妈妈,女人敲了三次门,内里没有一丝动静!”采青在一旁答道。
作为守夜丫头,她原该重视着阁房的一举一动,未曾发觉佟雪做了恶梦且被恶梦惊醒已是不该,被佟雪唤了三次方唤醒,则是大大的渎职了。
采青竟然忘了点灯!
房间里一片暗淡,只要外间燃着一盏夜灯,收回微小的光芒。
“女人要去朝阳堂一趟,快将门翻开!”
“女人?”采青看了一眼房间里的滴漏,四更天刚过,“您做了恶梦,奴婢陪着您便好,这个时候,只怕侯爷和夫人正在安息.....”
佟雪与采青对她们态度驯良,她们自要赐与更多的尊敬。
佟雪朝两个守门婆子点了点头,带着采青往朝阳堂赶去。
佟雪夺了采青手里的灯笼,从两个粗实婆子身上跨过,抬脚往阁房奔去。
两个婆子见了佟雪和采青,也是耸然一惊,忙不迭听了叮咛,取出钥匙开门。
院子里静悄悄的,连夜虫的叫声似也消停了很多。
待翻开了门,她们才记起来这院门既已落了锁,等闲是不能开的。
“女人?”采青谨慎翼翼地唤了她一声,不知是否受佟雪周身披收回的冷凝气味影响,她心中也生出一丝不妙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