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点点头,严峻得看着陆氏,“爹必然要照顾好娘亲!”
因着她年纪小,故而说出这话才不会显得以势压人。
“当家的,这孩子,不是咱方剂的啊!”陆方娘哪管得上这很多,瞪着腿坐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大哭大呼道,仿佛一副恶妻模样。
沅江长公主固然身份高贵,且许下二人一大笔银两,但他们也要有这个命花才行啊!
“您...”佟雪看着她这模样,想了想,考虑着道:“但是沅江长公主逼迫您做了甚么事,您宁死不从,才吊颈他杀?”
“先坐下歇歇。”佟雪拦腰将陆氏抱起,大步往屋外走去,放到堂屋的炕上。
陆氏揉了揉额头,低声道:“许是本日驰驱一番,头有些晕。”
宋妈妈一下子反应过来,连连应道:“可不是,陆二管事家的这是欢乐傻了呢。”说着,便对一旁的两个大丫头使了个眼色,三人手脚利索往陆方娘走去,却被陆二管事挡在了跟前。
想到这一出,这二人叩首的行动愈发重了,不一会儿,便将额头上磕出了两片淤青。
制止了陆方娘的哭闹以后,佟靖玄转头朝莫大夫看去,却见莫大夫已不声不响取出银针,往李媚儿头上各处要穴扎去。
何永婵眸子转动了一下,便无任何反应。
“我不幸的方剂啊!这究竟是如何回事儿啊!为个不明不白的女人死了不说,这女人肚子里怀地可不是你的娃儿啊!”
陆氏面带浅笑,神采平常地说出这一番话,三言两语将此事扯到当今圣上身上,吓得陆管事与陆方娘皆变了神采。
“您所中之毒便是她下的吧?为了引出李清嵋,以使父亲与母亲分裂?”
“嗯。”佟靖玄应了一声,抱起陆氏往外走。
“归晨!”佟靖玄亦反应过来,上臂一伸,将陆氏搂进怀里。
此时,再由她发话,便有些分歧适了,因此她只能垂眸站在一旁。
“谢天谢地!”她面色欣喜地说道,俄然面前一黑,天旋地转起来。
“何姨,您为何要想不开?”佟雪坐在床沿,一本端庄地看着何永婵道。
佟雪点点头,心忽地一沉,“稳婆是沅江长公主的人?”
何永婵的贴身丫头去外间熬药了,室内一时便只剩下佟雪和采青、采蓝。
他生得高大,又官威日盛,正色看人时,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震慑力。
“我看陆二管事家的抱得孙子,欢乐疯了,才满嘴胡言,妈妈还不看看路二管事家的是不是得了癔症,若吓到重生儿,可如何是好?”佟雪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陆方娘道。
而只要他们还是定远侯的家仆,老诚恳实在府里当着差,哪怕是当今公主又如何,也不是想把他们如何,就能如何的。
“我先带着你娘回朝阳堂,阿锦你陪着你何姨,她缓过气,便随她一块儿回府里。”佟靖玄对佟雪叮咛道。
何永婵抓着佟雪胳膊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速去陆氏马场!沅江长公主已经疯了,她...我...我并非吊颈他杀,而是被毒晕后,挂在了房梁上,她曾派丫头对威胁我,若你母亲未曾命丧本日,便将陆氏马场变成人间炼狱!”
佟靖玄让莫大夫给陆氏把了评脉,果见她呈气血衰弱之象。
有了伉俪的承诺,佟雪才算放下心来。
佟雪看着这架式,眉头不由皱地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