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直起脖子,头上一向银钗跟着摇了几摇,“女人,您莫要说这些话,太夫人却也不是这个意义,太夫人只是传闻她死前挨了您的训,旁的并未说甚么。”
江意澜眉毛微挑,直直的盯着她道,“那便是我将她逼到思路上去了?”
红颜一边大声回应着一边拿了衣服帮江意澜换,又拿了乌黑色毛披风披上,两人这才出了房门,流月公然未站远,离门口只要半步的间隔。
流月却似并未想到这一层,竟叹了口气道,“也是个不幸的……”
红颜眼圈也红了,抬手擦了擦眼,轻声道,“流月女人说那武婆子是二女人逼死的,那武婆子是挨了女人的训才去死的。”
她抬眼瞧了瞧外间,用心大声道,“红颜,把我的毛披风拿来,外头怪冷的,我头有些疼。”
丘氏因着武婆子的事内心也是焦急的,故意出去问问武婆子的事到底如何回事,却又被太夫人困在房里出不去,此时便真有些焦急了,“红颜呢?如何没跟出去?”
流月微低头斜眼扫了扫江意澜,目光微动,“二女人真是个心善的,只不知这老奴竟是个倚老卖老的,女人不过说她两句,她竟是这般拿捏起女人的脸面了。”
江意澜微微皱眉,自是听出是月笼的声音,哭声是从后院里传出来的么?侯府出了如许的事,本就不是甚么光彩的,怎还答应个奴婢如此哭法?似是唯恐旁人不知普通。
太夫人微愣,本来等了一会子不见人来便有些不耐烦了,存了一肚子的话要训,却见江意澜大哭着奔出去了,倒是摸不着脑筋了,几欲出口的训话反倒说不出口了,又当着各房媳妇的面,不能落个虐待孙女儿的名,只好耐着性子柔声道,“意澜,这是如何了?”
江意澜陡的顿住,流月一时不察差点装在她身上,惊得一跳,“女人如何了?”
“祖母……”江意澜面上净是泪水,奔到屋中心扑通跪在太夫人跟前,哭道,“祖母,我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太夫人眉间尽是不耐,“红颜,你说,如何回事?”
可这些话却全被她本身说出来了,她是太夫人屋里的,说这些话很轻易被人曲解是太夫人的意义,若被太夫人晓得了,定是恼了的。
她面上不动声色,但眼角的恼意却被红颜瞧在眼里,红颜扶她走进阁房,走到门口时,回过甚看看跟在背面的流月,笑嘻嘻的道,“您是不是还要出来看着我们女人换衣服呢?”
红颜撩帘出去,也跟着江意澜跪在地上。
想搬出来太夫人压她?江意澜冷声哼了哼,目光更多了几分寒意,“照你这么说,这竟是太夫人的意义?那武婆子便是被我逼死的,是么?”
“侯府太夫人跟前大大丫环说的话竟是无人信的,呵呵,这倒是要去祖母跟前问一问了。”江意澜哼了一声,扶着红颜的手,再也不看流月一眼,独自朝暖香院奔去,留下贱月在背面咬着牙懊悔不已。
??意澜微微一笑,“那就有劳烦流月姐姐稍带半晌了。”
流月不由暴露些轻视之意来,“瞧女人说的,我若能在她死前同她说了话,怎会任着她这般去死了?虽说她不是个费事的,好歹也是府里头的白叟,没得往思路上逼得。”
流月自是听出话里的讽刺,她不是女人的贴身侍从,哪有脸瞧着女人换衣服?遂讪嘲笑道,“我在外甲等着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