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足充足她吃一辈子都吃不完的陪嫁,江意澜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起码不需为生存驰驱繁忙了,忧的是在武骆侯府的日子只怕步步维艰。
他昂首看她,面上的阴霾已一扫而光,见她如此品茶甚的安逸,倒真沉不住气了,“你还没过门,我就纳了两房妾室,莫非你真的不活力么?”
丫头们见他没事,这才松了口气,都感激的朝江意澜福了福身。
下午,沈妈妈拿了陪嫁的票据来给她看,她只看了头前的三页纸便唏嘘不已,文江侯府的陪嫁公然丰富,此中不乏丘氏补上来的梯己。
江意澜眸子子转了转,用心摸索着说道,“二爷,我明白,就是那两位姨娘我也都要好生照顾着的。”
骆玉湛却极轻极轻的笑了笑,不答反而转了话题,“你是这院里的女主子,今后这里就由你掌管了。”
她坐着想了一阵子亦是无果,便不再操心机惟这些事。
骆玉湛看着她,目里暴露一抹迷惑,轻声道,“这,不像你。之前的你绝对不是这个样的。”
江意澜摆摆手,“摆布不过一个称呼,不打紧。”
雷姨娘却欠欠身子,“二奶奶已累了大半天了,婢妾们不便打搅,他日等二奶奶得闲了,我们再来陪您和二爷说话,二奶奶还是先歇歇吧。”
薛姨娘尖细的眉角挑了个小小的弯儿,默不作声的瞪了瞪雷姨娘,她虽故意留下多坐会,可雷姨娘话已说到这个份上,她只能顺着往下说了,遂笑的,“瞧婢妾这脑筋,一心只急着同二奶奶说话,倒是忘了二奶奶也累这半日了。”说着欠欠身,“爷,二奶奶,那我们就先退出去了。”
关妈妈点头应是,又端着个盆子出去。
江意澜顾不得身上的疼,忙扶着红颜的手上前去扶他,谁知还没碰到他,他就哭的更短长了。
沈妈妈亦笑了,“红颜月笼,好生扶着女人,细心冻着了。”
江意澜叹了叹,“妈妈,这些东西是很多,恰是因为东西多,我们才要更加谨慎,只怕日日里都被人惦记取,岂不是防不堪防?”
骆玉湛猛的站起家来,冷冷的说了声,“今后的事你本身看着办吧。”说着回身便走了。
江意澜故作不知,点头晃脑道,“甚么骗你?我说甚么话了?”
沈妈妈见她入迷,笑了笑,“女人,大夫人可真是心疼您,您的陪嫁都快赶上郡主当年的陪嫁了,传闻就连骆大夫人都吃了一惊呢。”
三人正说着,关妈妈从外头出去,手上端着个小木盆,走到江意澜跟前福身,“二奶奶,这院里原有的丫头婆子您甚么时候点一点瞧瞧?多少内心都有些数。”
骆玉湛眸里的亮光垂垂会聚成一个点,射出一道亮光直直射进江意澜的眼底,“饶是如此,那你为何承诺这门婚事?”
薛姨娘的小行动都被江意澜看在眼里,她倒是感觉好笑,难不成骆玉湛的病实在早就已经治好了?不然的话,这么些个女人都巴巴的赶上来做甚么?有哪个女人肯守一辈子活寡的?
沈妈妈便冷冷一哼,低声道,“说是来指导女人端方的,她本身都忘了端方了,进主子的屋还端着自个儿的盆子,也不怕主子忌讳。”
出了院门,北风一阵阵刮在脸上,如同刀子般割得生疼,花圃里的枯枝子都被风卷向半空中,时不时的朝人身上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