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不说话,江意画便倾了倾身子,“请祖母做主。”她跪的是祖母,请祖母做主,而不是请祖父。
文江侯面色不悦,盯着江意画,“这些事还是交给你母亲,你还是多学学端方吧。”言下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此话当属不懂端方。
丫头们自是一番忙活,江微岸兄弟落了座,一左一右陪太夫人说话,仿佛刚才甚么都没产生一样。
江意画低低的哼了一声,微微仰开端,“既是如此,祖父,万姨娘现在就该赶出去。”
樊氏一惊,立马站起家,唯唯诺诺,声音低的差点让人听不到,“没有。”
太夫人瞟她一眼,内心发狠,瞧这模样定是提早晓得的了,却不敢当众说出来,这樊氏当真脆弱的很。
太夫人摆摆手,“罢了,让你父亲静一静去吧,老迈老二,到这边来,恰好陪我老婆子说说话,吃顿饭都吃不寂静。”
文江侯更加活力,拍的桌子更响,“我给他留脸他要脸么?做的那些事还怕小辈们笑话?怕笑话就不会那么做了。”
太夫人眉头微蹙,转过甚朝文江侯望去,内心亦知他骂的是三老爷江微舟,轻声哼了哼,早就该骂了。
江意澜亦昂首向那边瞧了瞧,江微波面色微红,带着几分难堪,视野在屋里转了一圈,低声道,“父亲,孩子们都在这里,好歹的给三弟留个脸。”
饭用到一半,文江侯俄然怒了起来,拍着桌子吼道,“不孝敬的东西,在外闲逛也不瞧瞧是甚么日子,说好昨日就返来的,如何就回不来了?”
腊月初七傍晚,二老爷江微波从外埠返来,文江侯将百口调集在暖香院为其拂尘,趁便叮嘱第二日祭奠的事。
江意画站起家,躬身道,“多谢祖父祖母。”伸手扯了扯樊氏的袖子,樊氏也福身道,“多谢父亲母亲为媳妇做主。”
文江侯怔了怔,目里锐光一闪,投向江意画,也一字一句的道,“若犯的错该撵,自当赶出府去。”
一家子的目光都落在樊氏身上,樊氏顿时打了颤,并不敢接文江侯的话,倒是一旁的江意画突然起家,一字一句的道,“祖父既是说了如许的话,母亲只要领命的份,孙女儿却要大胆问一句,倘若出错的是那万姨娘,也是该罚的罚该撵的撵么?”
太夫人清了清嗓子,嘴角挂着一丝笑意,“画儿,起来吧,你祖父自不会包庇她的,等她返来,祖母自会给你母子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