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不到的工夫,全部侯府的人都晓得了文江侯要将二女人带到祠堂受罚的事。
文江侯两眼缓缓展开一条缝,瞟了他一眼,“甚么事?”
“大夫人,二女人这会子正在床上躺着呢,特地叮嘱奴婢不想见任何人,大夫人,您也晓得女人的脾气。倒不如让女人一小我悄悄。”
江意澜稳稳跪在正中心的团蒲上,双掌合十,微低着头,似是在冷静祷告着甚么。
江勤轻手重脚上前,几欲张口,可话到嘴边又被生生烟归去。
她已经在此跪了一个时候,两腿酸麻,就连身子都有些酸疼了,但她仍旧支撑着,牢坚固靠的跪在那边,一动不动。
“老奴只好又去了澜园,澜园的丫头却将老奴挡在门外,说二女人在屋里歇着,定是二女人叮咛过她们不准说。”
终究有人来了,江意澜头也未回,只稳稳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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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瞧瞧天气,急道,“女人的午餐也该送过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丘氏急的直顿脚,“你拦我做甚么?二女人现在如何样了?”
文江侯刚用过午餐,此时正坐在雕着金丝大花的黑藤椅上,双眼微微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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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歪着身子靠在贵妃椅上,漫不经心的听着透露的回禀,当听到透露说江意澜要去跪祠堂的时候,眉角几不成微的皱了皱。
主子问话,自是要答复的,江勤遂不再踌躇,禀道,“侯爷,二女人这会子正在祠堂跪着呢,中午餐都没吃。”
丘氏自是烦躁不安,午餐都等不及吃,披了衣服就慌镇静张的奔向澜园,到了澜园门口,却被红颜挡住了。
文江侯蓦地展开眼,“甚么?”
江勤更有些摸不着脑筋,只好先劝说一阵子,怎奈江意澜是铁了心长跪于此,任凭他如何说都纹丝不动,最后他只好暂行分开。
丘氏顿时心头一亮,拍了鼓掌,如何健忘这回事了,女儿这会子并未遭到委曲,她正该去为女儿求讨情才是,何必再出来闹心?遂点头道,“红颜,你服侍好女人,让她不要惊骇,反正另有父亲母亲在。”
太夫人嘴唇微动,两眼在脚下扫视一圈,淡淡的道,“好听的话谁都会说。”
江氏祠堂里,供着三十八个江氏牌位,供奉了五代江氏族人,祠堂大门正朝东,常有阳光射入,以是堂内并不显得阴沉,反而有一股子香炉里飘出的香味。
她刚动了下身子,便听到祠堂外有人哎呦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