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妈怔了怔,眸子子都要瞪出来了,一口气噎在肚里,不上不下的竟闷得有些胸痛,若再说下去,仿佛有些露骨了,只好忍了忍,找个借口便从正房里溜了出来,拐了几个弯便进了暖香院。
太夫人换上一副难堪的神采,缓声道,“肖妈妈,你或许不知这此中的根由,武骆侯这会儿正在床上躺着,也是只要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一个将死之人的要求我们怎能回绝?武骆侯又是先皇跟前的功臣,这事儿八成已经报到皇上那边去了,只等着皇高低圣旨了。”
??意澜低头深思的时候,肖妈妈内心也打起了鼓,这位二女人仿佛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只看她做的这个决定便知她心非普通,遂眸子转了转,摸索着问道,“女人,莫非您是有甚么苦处的?”
太夫人欠欠身子,客客气气的回道,“有劳肖妈妈了。”
江意遥却又说了一句令她连着打了几个寒噤的话,“意澜,如果你不肯意,我现在就带你走。”
江意遥却紧了紧额头,并没有答复她。
看来此事已成为板上钉钉的,肖妈妈一时无话可说,便道,“既如此,那便等着圣旨吧,奴婢临时做好该做的就是了。”
动静传到澜园时,江意澜一下子慌了手脚,年前不过旬日的时候,她那里另偶然候去筹办甚么,江微岸佳耦自是也不肯意的,可谁敢抗旨不尊?只得强咽着泪水帮江意澜筹办婚事。
江意澜内心一暖,江意遥赶了很远的路,一回府里便过来瞧她,有这份心她已经很感激了,她也不想坦白他甚么,遂笑了笑,直截了当的道,“哥哥,我只是不想入宫,入了宫,更没了活路。”
江意遥内心一窒,他在路上也传闻了皇上召见江意澜的事,仿佛是提早内定妃子的人选,他还一向迷惑着皇上如何会独独选了江意澜,这事不管从哪个角度说都有些蹊跷,他急着赶返来问个清楚,成果还没回京,便又在半路传闻江意澜应了武骆侯府的婚事,年前就要嫁入武骆侯府,他差点被震倒,这才快马加鞭一起疾走着赶返来。
如此说来,她倒是穿过来替人享福来了。
一日傍晚,多日未见露面的江意遥俄然呈现在澜园里,满身风尘仆仆,衣角上带着几块泥巴,仿佛是刚赶了很远的路返来。
过了一日,皇上的圣旨传到文江侯府,江意澜亲身出门接了圣旨,接着便是武骆侯府送来聘礼,再接着便是武骆侯府送来的好日子选帖,本来武骆侯府为了给武骆侯冲喜,也为了能完成武骆侯的志愿,请了圣旨准予骆玉湛江意澜年前结婚。
江意澜惊诧顿住,江意遥的意义是不是在鼓动她逃婚呢
她嘴角挂着一丝淡笑,面带忧色,挑眉间便见肖妈妈撩帘出去,忙按下心头忧色,热忱的号召,“肖妈妈如何来了?”
她实在早就做好了心机筹办,骆玉湛她遂见过两三次,但印象都不是很好,单单说一个大男人能将一个小女孩活活掐死,这男人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太夫人乍听到江意澜的决定,也是惊奇不定,随后很快又豁然了,这对她对侯府来讲都是件功德,江意澜志愿嫁入骆府,今后谁都说不到她头上来,早知有此事,她又何必费旁的心机,白费了她一片苦心。
江意遥点点头,“我去祖父的旧世交家里送年礼,明天刚返来。”他不欲在这个话题上多说,吃紧的问道,“意澜,你为甚么要承诺嫁给骆玉湛?你不晓得他……父母亲怎会同意?”